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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诱供与逼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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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理寺的匾额察觉不对的罗绮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她被带到地下室,随着石阶深入地下温度渐低,冷冽空气混合着腐臭血腥味儿让她感到呼吸急促。

纪函瞟了眼她这小身板,心想这无二两肉的小东西能扛下第一轮的询问吗?见她难受,纪函说道:“这里是太平间,认尸都得上这儿来。”

罗绮掐着自己手腕试图让自己放松:“敢问大人是在何处找到我大哥尸体的?”

纪函说道:“事关案情,不便透露。”

光线昏暗中石阶湿滑,罗绮不得不扶着石壁才能稳住身形,可在黑暗中手触及石头棱角差点割伤她,她轻呼着收回手。纪函见罢取笑道:“你娇贵得像个千金小姐。”

罗绮缩着手确认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抱歉大人,我有病,怕见血。”

“哦!还真是可怜,搭着我的手!”纪函状似好心地伸出手,获取被询问人的好感,与被询问人建立信任也是他的工作方法之一,虽然他喜欢那些刑具。但这种小娘子估计还没拖进刑司便会被吓死。

罗绮歉疚地对他说道:“大人,您真是个好人。但是我还有个毛病就是触碰男子也会犯病,比如…呕!”她终于忍不住胃部的灼热,冲着排水道哇啦得吐了起来。

身后小吏看见彪形大汉纪函那副吃瘪的模样,不友善地笑了起来。纪函忍住想锤人的心思,寻了根木棍递给罗绮道:“小心别摔着!”

罗绮杵着木棍终于走下了幽暗潮湿的石阶。地下室既是太平间又是冰窖,冰块顺着墙排了几圈。中间空旷地带才是一张张石床,上面都是盖着麻布的尸体。那些盖尸布使用经年,混合尸水、血污腐臭不已。

罗绮拽着手里的木棍已在崩溃的边缘,暗室、血腥、腐肉全部都是能触发她晕血症的因素,她只能抠着棍子强力支撑亦如她抱着柱子乳牙咬断。

纪函见她这样不是作伪,怕在这儿就把人弄晕了,连忙拉开一具尸体上的盖尸布说道:“就是这具,你来认认!”

罗绮闻言走上前看见那具尸体身形高大壮硕,身穿洪氏拳场拳手统一便褂,粗略一看的确像是罗彪。可是这具尸体头至脖颈却被一方布遮挡,而且最重要的是罗彪左耳后有颗黑痣,必须要揭开白布才能确认。

纪函道:“我劝你不要揭开。”

“为什么?”

“一颗被砸得稀烂的脑袋。”

“那你们如何认为这是我哥哥的尸体?”

“因为这个。”纪函指着尸体旁边的物件,一个拳手的出场牌。

罗绮说道:“太草率了,我哥哥左耳后有颗痣。”

纪函闻言掀开布角,露出尸体的左耳,虽然未露出面部但塌陷的轮廓已经让罗绮感到心悸。纪函掰开那尸体的左耳,其后无痣。

罗绮紧绷的神经倏然放松,握着木棍口中呢喃老天保佑。纪函见状笑道:“那还得麻烦林夫人再看看另一具尸体?”

“林夫人?”罗绮奇怪他呼出口的称谓,“这位大人,我还未成亲。”

纪函不置可否也并不理会,他直接掀开罗绮身旁的盖尸布,上面躺着的人便是那要劫财劫色的拳庄打手。罗绮余光一瞥但见其嘴角有些许血污,喉结处有指姆大小的破裂伤口。那样的伤口她见识过,从后至前贯穿整个脖颈,如果剖开他的脖颈就会看见一道喇叭型空腔创口。

她想起了追债的混混,都是一样的死法。她背过身,不想再看第二眼。

纪函将盖尸布归位,问道:“见过他吗?”

罗绮想到那些血腥的场面,双手手指紧紧抠着木棍,点点头:“我能先离开这里再回答你的问题吗?”

“好,我们去一处敞亮的地方慢慢说。请吧,林夫人。”纪函走上前开道。

罗绮强忍呕意冷声道:“大人,请叫我罗姑娘。”

纪函对她善意的笑了笑,这是在他进入问询室之前最后的善意。

阿炳收到暗人报回的消息,即刻带人去往城东,通过早已养在黑市的眼线追查制售假证的贩子。

再待暗人返回南山堂得知有人打着认尸的名义带走了罗绮,当即察觉不妙,再回衙司之时,林墨谦也恰好到了。听到罗绮以认尸的名义被人带走,他让人去询问盯梢大理寺的暗人。确定罗绮是被带往大理寺后,林墨谦脸色暗沉。大理寺没去林府要人而是等待时机单独带走罗绮,明显是想要绕开自己,按理说自己一个京畿商贾完全不值得他们费这些工夫。难道真的如萧彦北猜测的那样,太后察觉到他们的谋划,想要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想把林家牵扯进逆诗案以减掉太子羽翼。

他吩咐属下遇事全凭阿炳决断,另通知太子府他要去大理寺要人。

他必须去,这是一个妻子被衙司带走之后,其丈夫再正常不过的表现。

被带进问询室的罗绮见到了胡寺卿本尊,见她微抖胡寺卿命人给了她一杯热水。大理寺的问询室连接着刑讯处,中间只隔着一道木栅栏,罗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挂在隔壁墙头的刑具。

见她面色稍微缓和,他说道:“林夫人在阁之时是位专职裁缝?”

罗绮已经不想在为自己是否成亲这件事再作解释,她点点头。

通过她在冰窖的一系列表现,胡大人可以排除她是南召细作这种假设。现在他的目的是要用她把林家拉下水,给黄博安当替罪羊。

他继续道:“帝国女子能行商、工作、择嫁,甚至极优秀者可考核担任公职,这都仰赖太后的恩典。在我看来,裁缝、女装裁缝、有自己铺面的女装裁缝是个体面的工作,既能养家又不至于抛头露面。在择嫁上来讲无益是个加分项,所以你现在是林夫人。”

罗绮的头始终低垂着,好半晌她才抬起盯着胡寺卿说道:“胡大人,那个打手我在前天下午见过,见他是为了问清我哥哥罗彪的下落。在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活着。另外我任旧在阁未嫁,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能否让我回南山堂照顾我的母亲?!”

“不急,请林夫人来此还有其他事。”

纪函从一旁桌案的卷宗内抽出一纸文书,展示在罗绮面前,那是前天她签字的婚书拓印件。纪函说道:“林府往上数四代是拥皇功臣,虽如今子孙不济沦为行商之客但对于你来说也是大好姻缘。林夫人不用羞于承认。你夫君昨日才陪你将老房子里的物件搬进了林府,又让你母亲住进了南山堂,还请奉莲殿道长为其治病。你现在还说自己在阁不在阁的,不是有些对不住你夫君这番深情吗?!”

罗绮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恶心,说道:“二位大人请继续下面的话题吧。”

胡寺卿欲抛砖引玉,他说道:“你哥哥罗彪在周发财那儿借了两万两银钱,你知道他把钱用到什么地方了吗?”

“不知。”罗绮答道。

“那你知道他最近跟谁走得近吗?”

“我哥哥除了在家照顾母亲而外,便是在城东洪老板的拳场打拳。他这个人很无趣,他没什么朋友。”罗绮说道此,心痛至极。罗彪选择打/黑拳,不是他真不求上进而是他只能低调的赚钱。为了她,罗氏母子过着鼹鼠般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们一家三口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没有正常人的社交。曾经罗母想托街道大妈给罗彪说亲,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们一家人。如果不是她,罗彪何至于只能成为黑拳手罗彪。思及此,罗绮两行泪默默滑下。

罗绮的反应忽然让胡寺卿来了兴趣:“你是觉得你或你母亲拖累了你哥哥吗?”

罗绮眼中闪过丝慌乱,她拂过眼角的泪说道:“一家人相互扶持的生活就是东京下层人的常态,谈不上谁拖累谁。我只是在为哥哥担心,能惊动贵司的案子想必不简单,他在外面干的事情,我和母亲毫不知情。”

胡寺卿对这个小裁缝滴水不漏的回答有些意外,一般女子进入大理寺都会被吓至腿软,什么话都会往外倒。他对她产生了更多的兴趣,他忽然觉得逆诗案不应该是他的主攻方向,他肯定罗家一定有问题。

“你们罗家至十年前从儋州迁至京城。当时没有登记你父亲的资料。更早年间在儋州户籍司的记录中显示你的母亲曾进入南召帮工,你的父亲是南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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