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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年代,虽然国家意识形态上还是会说,美帝国主义是敌人,是需要警惕和防范的。
但因为当下正值两国外交“蜜月期”,媒体宣传上有些过分讨好,加上受尽苦难的人们因着某些原因的失望把目光投向那个强大和富有的地方,很多人就觉得那里像个天堂,不但有黄金流淌,那里的月亮也比国内圆,空气也更加香甜,甚至连机场手推车都先进得值得感叹。
也是在这个年代起,米国人开始从国内领养弃婴,还会用钱、用发展机会把有潜力的孩子用培养的名义带到米国去,洗脑、改造,为他们的国家添砖加瓦,当然,更是为自己赚取利益。
几乎变成一门生意。
可是张欣月和秦朗是国家发展后才成长起来的一代啊,他们最懂得爱国的意义,懂得米国的伪善和功利,当然更懂存在在米国社会隐性的歧视链——沉默的亚裔连黑人都不如,尤其是音乐圈。
于是张欣月和秦朗对视一眼,秦朗轻轻摇头,张欣月就微笑着说:“抱歉,欧文先生,我们俩虽然会一些英文歌,但真正擅长的还是中文母语,在感情表达上也能更出色一点,应该不适合那里。所以我们还是欣赏音乐吧,就让我用一首《茉莉花》为大家助兴,好吗?”
欧文是领馆负责文化事务的官员,即将卸任回国。他说话绅士十足,表面云淡风轻,但隐藏的态度却有些不容置疑的傲慢——张欣月注意到一开始的审视和评估就是从他的方向看过来的。
听到这话,欧文摆了摆手说:“你们还太年轻,或许不懂去米国的意义,大概也没弄懂你们父母让你们努力学英语和音乐的用意。可以跟他们讨论一下再来找我。”
“……”这意思是他们会英语就是想找机会讨好米国人吗?还是说平时被人谄媚习惯了,不懂拒绝的真正含义了?
收了钱的场合不适合辩论。张欣月低头暗暗翻个白眼,之后保持着微笑示意秦朗继续表演。
《茉莉花》、《年轻的梦想》,唱完又换成英文的《heyjude》、《letitbe》……一场party的氛围被两个中国孩子生生拔高了一层,以至于潘妮对他们越来越热情,甚至主动询问起泥塑礼盒来。
秦朗去保姆间找张欣阳拿来仅剩的三套给大家看,结果好几位女士都被可爱到,嚷着想要,潘妮为难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呃……”
张欣月灵机一动,何妨把这个融入表演??
于是她捏着裙角转了一圈后鞠躬唱到:
“doyouwannagetagiftbox?eonlet\""splayagame。(想要一个礼盒吗?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秦朗果然懂她,顺手就弹起了《doyouwannabuildasnowman》的曲子为她伴奏。
周围人兴致大起:“哦?要玩什么游戏呢?”
张欣月接着唱:“ineverseenaplacelikehere,andpeoplelikeyou\""ll,iwannaknowyoumore。(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和你们一样的人,我想更了解你们。)”
“ok,ok,你说就是了!”
张欣月说了句,“如果我的英文表述有问题请原谅我——第一项,”
她又转一圈后抬起手臂唱,“whoisthebestdancer,recognizedhere,doyouwannaexchangegifts?(谁是公认跳舞最好的,想不想交换礼物?)”
张欣月当然知道突兀地要求交换礼物有些不礼貌,不过她是没见识的中国土妞嘛,相信大家即使心里有疑虑也不会说出来的。何况玩游戏总比正式售卖更委婉一些。
“哇噢!这个有趣!”
大家都开始鼓掌,然后有两位女士喊了一声就扭了起来。一位脱下高跟鞋,踮起脚尖跳芭蕾有模有样,却比不过另一位自行唱着歌跳起了霹雳舞,舞步性感火辣,疯狂的扭动把优雅的衣着都扭曲了,却令鼓掌声都变成节拍声为她喝彩!
于是众望所归。
张欣月双手捧着一份礼盒走到她面前,微笑着说:“珍妮丝小姐是吗?你可以交换任何东西。一个拥抱、一个吻,一张花体字,甚至……钱我也会很高兴!”
她的意思当然是想要钱的,相信大家随手掏出的都不会少。不过却引来一阵哈哈大笑,都以为她在开玩笑。
珍妮丝也笑起来,顺手撸下两个耳夹塞进她手里,转而抱住那套价值一块多的礼盒蹦跳着离开。
“啊!!”张欣月认得那对耳夹,是爱马仕的,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珠宝品牌,但也很贵了!
她假装惊讶地捂住嘴巴,“等等珍妮丝小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只要给我一个拥抱就够了!”
珍妮丝摆摆手毫不在乎:“哦说好的交换礼物,你不能不收!它夹得耳朵有点痛,但我喜欢你才给你的,下次你去别的场合表演也能有一些装饰品了。”
“可是,”张欣月苦恼地看看秦朗,又看看潘妮,潘妮点头鼓励她,“收起来吧,珍妮丝可是富豪家庭出身。该为下一套礼盒找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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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耳夹让张欣月越发绞尽脑汁哄这群老外。
有秦朗的默契合作,又换了练过的其他曲目做伴奏,分别选出了一位最会说中文的男士,一位猜出现场有多少酒杯的女士递交了礼盒。
当然,因为珍妮丝这个始作俑者,其他人也不好吝惜财物,那位女士摘下了头上的绢花发卡,那位男士则从口袋里摸出张二十元美金来——按汇率几乎接近六十块人民币了。
玩到嗨唱到嗨,每个人都无比尽兴。
等到终于接近尾声,张欣月被每个人拥抱,不舍,尤其是珍妮丝还想邀请她去自己家做客,被张欣月以马上回老家拒绝了,最后只答应她互相通信。而那位欧文先生则递来名片,郑重其事地要求他们想好了打电话给他。
所有人离开后,潘妮和她不算活跃的丈夫约翰亲自把他们送到大门口。潘妮还觉得可惜:
“哦亲爱的,你们应该在海市多待一段时间的,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和其他中国人完全不同,每个人都那么喜欢你!”
满满收获的张欣月也觉得可惜——这群冤大头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上。她亲密地挽着潘妮说:“我也非常喜欢你们,真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面。不过你知道快过春节了,我们得回家过节。对了,这里提前祝福你们春节快乐了。”
她也给潘妮留下了通信地址,告诉她有空可以写信,这才依依不舍地互相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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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压抑着兴奋,回到招待所才历数收获。潘妮开始给的一卷钱有一百块,相当于秦朗和张欣月能各自分五十。男士给的二十美金被秦朗留下了,两个女士的礼物则都给张欣月——美其名曰应酬都是她做的。
张欣月暗暗瞪了他一眼,用眼神交流道:这次看你顾着钢琴伴奏就算了,但以后得多出马才行。
秦朗挑挑眉:别着急,以后用我的时候多着呢!
男人们回大通铺睡觉,张欣月才悄悄告诉张欣阳和王凤英耳夹价值多少,吓得她俩一晚上都没睡好,辗转反侧,时不时感叹一会,甚至返程的一路都心神不宁,问了好几次耳夹有没有丢。
不过这是后话了。
到这里,礼盒卖完,张欣阳和老吴要进的货也准备差不多。秦朗还记挂着他和张欣月的四百块成本,大家沟通后还是决定进些男装,到时放在张欣阳的店里一起卖,省心。
于是在海市的第三天,再去进货,又给各家买年货,隔天就踏上了返程的路。
告别繁华的大都市,告别江南高大的水杉,重新穿起厚重棉袄,感受北方刺骨的冰凉。一天一夜过去,再次见到残雪覆盖的苍茫原野,回到出发的地方。
那段小别墅里超脱了时光的party仿佛像上辈子一样远去,真实存在的只有八十年代乡土十足的小城市,还有充满烟火气的乡亲们。
王凤英回单位销假,剩下的则背着包裹去张欣阳的店里帮忙。这次也顾不上留出山寨的版型了,离过年没几天,抓住这波购物高峰才最重要。
于是,接连几天的时间里,早就打出口碑的小服装店被等待良久的年轻男女攻陷,张欣阳售卖,张欣月收钱找钱,秦朗递东西应付问题,老吴带人管安全,忙忙碌碌、反反复复,不但这次的货卖个精光,连原本不多的库存都被倾销一空,最后一算账,赚了个盆满钵满!
就连借钱空手套白狼的张欣月和秦朗,都各分到一百块的利润。
张欣阳要和老吴盘帐,张欣月和秦朗则终于正式进入寒假阶段,开启悠闲又自由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