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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既然是“演唱会”，自然要准备足够的歌曲，所以两人各自想一份歌单出来，又约好过几天合计讨论，再安排时间一起练习。
说到这里，张欣月问了问秦家过年怎么过，秦朗说不知道要不要跟着秦良政走亲戚。至于张家，大概真的不需要去看望爷爷奶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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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得没注意时间，王凤英就开始喊吃饭了。张欣月跑回家去，才发现章白已经离开了。
“她找你干嘛？”边帮着端碗，边假装随意地问张欣阳。
张欣阳大概正有兴致，解释得还挺充分：“来还钱的，上次不是借给她当生活费嘛，这次说把学校发的补贴都省下了还给我。我看都是毛票，一张整钱都没有，估计攒挺久的。衣服上还有补丁，我就没要。”
“故意的吧？”照暑假那次对她的评估，起码不是单纯小白花。
“净瞎说，人家都送家里来了，她要不想还压根不用来。”张欣阳说着说着，忽然反应过劲儿来，“你是对她有偏见还是嫉妒人家成绩好呀？我跟你说你好好念书说不定也能考京大，用不着嫉妒人家。”
“……”张欣月被一句话噎住，只好翻个白眼，继续打听，“还说啥了？有没有说京城好不好玩？”
“没有，”张欣阳摇头，“她跟书呆子似的，又要省钱，哪能到处玩啊。不过我说起要去海市开店的时候她倒是建议我到京城开，说她们学校旁边有很多地方挺合适的。”
张欣月急了：“等等，你没答应吧？我不是说过……”
“你说过京城是zz文化中心，我们的目标放海市更好。我知道。”张欣阳不等她说完就截住话头，“所以我拒绝啦。你这么讨厌她啊？到底为啥？”
张欣月这才松一口气。不过她顺着张欣阳的问话，郑重地说了一通章白的坏话，用“觉得”做说辞说她假，有心计等等，希望能把两个人再隔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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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年，吃完饺子祭完灶，就相当于开始过年了。俗话说么，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到大年初一为止，几乎每一天都有事情要做。
王凤英炸了豆腐、丸子、黄米年糕，炖了猪肉、排骨，蒸了馒头、包子、糖三角……每天都有好吃的新鲜出炉，先吃一顿尝鲜，再封进阳台上的缸里慢慢吃，或许直到元宵节都还有的剩。
而之前腌的腊八蒜、腌鸡蛋等等也可以吃了，正好过年较油腻可以清口用。
其他人家还需要买新衣服，张家有张欣阳在，三母女倒也不需要额外准备。至于张建明，早有王凤英从海市买了一通。
当然还少不了各种鞭炮。这年头虽然没有烟花，但只用听响声的种类也很多，挂鞭、二踢脚、摔炮……即使张建明只有两个女儿不会陪他玩这个，他也买了不少。
物资这样充足，张欣月还是忍不下想逛街的心，因为这是一年里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最好玩的时候——庙会开始了！
今年是改革开放后第一届春节庙会，据说，京城的地坛庙会也是在这几天首次恢复。张家姐妹一人吃一根糖葫芦，眼睛不住四处张望，沉浸于这个年代的繁华。
角落里有崩爆米花的铁桶，一群大人用碗端着玉米排队崩，小孩们就眼巴巴地捂着耳朵看，待铁桶打开来倒时若有漏出的，小孩们就一涌而上抢着捡。
卖糖画儿的老头动作迅速而精准，画出的仙女、猴子、鸡都栩栩如生。就是看上去不太好吃。
写春联的被人团团围住，张欣阳也挤进去买了两幅。
卖风车的、气球、风筝、拨浪鼓……色彩丰富又有趣的儿童玩具被当成主营货品成为最受欢迎的东西，同时也让黑灰蓝的冬日变得多彩。
张欣阳还在这里见到曾经的合作者，那个卖解放鞋的女人还在卖鞋。她笑眯眯地去打招呼，夸张地跟人聊天哈拉，把张欣月都看得快憋不住笑了。
另外还有民俗表演，围在庙会周边的马路上造势。扭秧歌的、戏剧扮相的、踩高跷等等的表演者兴致勃勃，跟着锣鼓乐队扭个不停，吸引到无数人围观。
张欣月看得开心，逛得开心，吃得更开心。当听说庙会将持续到大年初五时更加开心——这不是每天都能有新鲜吃食尝鲜了吗？
哼着歌提着一堆东西回家，竟然发现王凤英和张建明在吵架，不，准确地说，是王凤英在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