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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赞认真地说:“真的没有,没有谁能让我如此痴情。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东西,我说不好那是什么,从第一次见到了你,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使我由衷地眷恋和依赖,那种感觉很强烈,完全是心有所系,终生相依的味道。有时候却为之担忧,唯恐有一天你会突然离我而去,所以刚才的梦才使我哭得那么揪心伤感,你懂吗?那是无法掩饰的情感,小鱼!请你理解我的心情好吗?”
暗淡的夜色里,何小鱼已经身不由己,柔情之弦被悠悠拨动,暖融融溢满了整个心窝,浑身跟着酥软膨胀起来。她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缓缓游弋过去,一把攥住了焦赞汗津津的手掌。
之后的一段时日里,何小鱼似乎心有所悟,她觉得女人的理性是靠不住的,甚至有些弱不禁风。也或许本来就是冰做的,不管禁锢多久,尘封多厚,一旦有缱绻柔情的春风刮起,情感的防线就会消融崩溃,就会决堤泛滥,甚至会无所顾忌,一泻千里。
那夜,当焦赞哭诉过之后,何小鱼就实实在在沉迷了一回。虽然之前她视贞洁为神圣,并且坚守如一,但当她迷失于鸟语花香之时,就觉得醉一回也倒无妨了,有这样痴情的男人相拥相依,又是如此依恋怜惜,自己着实没有理由再冷落、拒绝下去。况且她已不能自已,一股灼浪在胸间升腾荡起,整个人已经飘了起来,随着暖流酥软涌动,一点点,一片片,慢慢融成了一汪温婉的春水,并且已经肆无忌惮地流溢开来。
可令她费解的是虽然自己到了沸点,但焦赞却麻木了,像一截木桩似的横在那儿,唯一做的就是用枝杈一般的胳膊拥搂着她,死踏踏地,姿势都不再变换一下,只是中间隐隐战栗了几次。何小鱼知道,他的战栗一定不是因激情而凛然所动,分明透射出一定程度的胆怯和悸怕。即便是在何小鱼把手搭在了他的胸前,轻微动作着,传递出了一份默许和诱导时,他竟依然无动于衷。这令何小鱼很尴尬,很受伤,甚至很后悔不迭,她一摔胳膊,愤然翻转身体,面壁而去,心里一片乌烟瘴气。
天微微亮,焦赞就下了床,一脸沮丧,眼帘低垂,看上去有些浮肿。他边换衣服边淡淡地说了一声我回去了,然后出了门。
上班的路上,何小鱼心里仍觉堵得慌,纷乱不安。更多的却是愧疚,觉得不该对焦赞那样,如此冷背相对或许会伤害了他。但她不想把坏情绪带到单位去,不能让同事,特别是让韩队看到自己心有芥蒂。于是只好自我疏导,自我宽慰起来。她想,或许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是自己的幸运,初入社会,便遇到了两个痴情于自己的男人,偏偏又都是谦谦之君子,他们竟然能有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的定性,能够卧拥异性之躯而心静如常,这在常人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是不可理喻、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这些有悖常规的举止或许正是他们的理性所然,也正说明了他们对自己的珍惜和珍重,是一份纯洁的真爱,绝对不仅仅是为了私欲和占有。
来到队里,何小鱼径直进了队长办公室。韩石磊打量她一眼,问道:“昨晚没睡好?”
还是被他瞅出了端倪,赶忙掩饰道:“怎么了?”
“脸上写着呗。”
何小鱼摸一把脸,坦然解释道:“一个晚上都在想那个瘸子的事,自然睡不好了。很遗憾,白白让那个家伙溜掉了。”
“你确信他是疑犯?”
何小鱼边抹着桌子边说:“像,直觉上就是他。”
韩石磊突然慨叹道:“何小鱼,这以后我可不敢小觑你了,能耐大着呢,当刮目相看啊!”
何小鱼望着韩石磊,不解地问:“韩队何出此言呢?是嘲笑我年幼无知吧。”
韩石磊收拾一下桌面,拿起桌上的皮包,对何小鱼说:“我可是真心佩服你,绝无戏言,走,跟我去见个人去。”说完大踏步走出了办公室。
何小鱼满腹疑惑,来不及多想,加快步伐紧跟其后。
路上,韩石磊边凝神开车边问何小鱼说:“小鱼,你相信命运吗?”
何小鱼稍加沉吟,含糊其辞道:“怎么说呢,觉得不应该信,但却又不得不信。”接着反问道:“韩队,你信吗?”
“信!现实所迫,不得不信。”
“能举例说明吗?”
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来,韩石磊停住车,回头说道:“实例太多,但有些事情只能神会,不好言传。”转换成了绿灯,车子又继续稳稳地朝前奔去。
何小鱼一直心存疑惑,这时候才打探道:“韩队,咱这是去哪儿呢?”
“先别打岔,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吧,我就听你讲故事。”何小鱼觉得今天韩队有点儿怪怪的,虽然脸上还是那种严肃的表情,但语气里却明显透出了几分轻松。
韩石磊咳了一下嗓子,语气平缓,娓娓道来:二十五年前,两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就称呼他们a和b吧,去一座烟火惨淡的庙里玩耍,正巧遇到一个垂暮的老和尚在庙堂里打坐,只见他双目紧闭,念念有词。两个人四下里转悠着,见庙里面蛛网缠绕,破败不堪,就连佛像也是陈旧斑驳,毫无圣尊之气。便觉索然无味,转身朝外走去。谁知走在前边的那位刚刚迈出前脚,和尚突然说话了,他吟哦道:
尘世茫茫随缘至,
双足匆匆履既行,
种因有果今生摘,
甘苦自有前世萌。
二人驻足,返身回来,愕然打量着依然瞑目端坐的老和尚。片刻后,学生a问一声:“师傅,你念叨的什么呢?说给我们听听。”
老和尚念叨:“此乃空语,却为道一。”
b学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老师傅,看来您道法深远,能不能为我们指点迷津,把握一下我们的前程。”
老和尚泥塑一般,说道:“顽童犹似同步行,前程却入殊途,一个採得孽果至,一个挥泪断义袍。”
“你说的啥呀?我可听不懂,你再说说我们的婚姻爱情吧。”a嬉皮笑脸地说。
“你这顽童,前世未修红颜至,今生何苦恋红尘。”
a这才莫名其妙笑过一阵,不屑地说:“你说我缺少美女吧?打错特错了,追我的女人多了去了。”
“过眼烟云,海市蜃楼,岂能为景。”老和尚道。
a仍不以为然,接着问道:“你看我这个哥们呢?他的女人缘怎么样?”
老和尚停了片刻,念道:“缘至惹尘埃,有情粘污浊,同行也跛足,迟早分陌路。”
韩石磊讲到这儿,停了下来,两眼直直地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