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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妈对你也没有太高的要求，但也不可能接受你一个像样点的学校都考不上。”
“谢老师今天提供了两个思路。你听听。第一，像我当时那样，学语言，申请学校出国。要是申请不到满意的呢，就高中毕业，先去读预科。这条路，相对算容易一些……”
“不不不不不……”叶挽星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会去的。国外的东西太难吃了，也就你能在那儿呆四年。”
叶挽星想起当年在欧洲的一个多月，她瘦了快五斤。
叶臻自己在国外读了四年，他自己没问题，但叶挽星没心没肺没心眼，国外治安也不好，把她丢国外去他第一个放不下心。
“那就第二条路了，去学美术，走艺考。景城不缺好老师，我和妈的要求也不高，你能考上景大就好了。”
“学艺术？”叶挽星有些犹豫。她也听人说过，有些成绩不好的人会走艺考。景城以陶瓷闻名，小小的城市里汇集了很多艺术大师。得益于这些资源，景城学艺术的人确实不算少。
叶臻：“景大虽然说综合排名一般，但在艺术类高校里，也是能进全国前十的。而且在本省招生也比较多，努努力，也是有希望考上的。”
“可是……就小时候随便学过一阵子，现在学也来不及了吧。”
“我觉得你基础还不错。”叶臻拿开成绩单，敲了敲下面的磨到边缘已经起毛边的本子，指尖轻轻一点。
“啊！”叶挽星看到那熟悉的本子，瞬间脸涨得红了起来，“这怎么会到泻立停的手里去？”
她扑上去抢叶臻手中的线圈本，叶臻身子一侧，叶挽星直接扑在了哥哥腿上。
叶臻恨铁不成钢，拿着厚厚的画本，在她脑门上重重一拍。
“嗷——”叶挽星捂着脑门儿，眼泪花都溅了出来。
“对老师放尊重点。”
“坐好。”
相比忙碌到整日不见人影的李云兰，叶挽星算是在叶臻的看管下长大，看他脸沉了下来，还是有些怕的。捂着被敲红的脑门，眼泪汪汪的解释。
“我……我就是上课随手画画。”
看叶臻翻开画本，叶挽星飞快用手遮住主画面。
叶臻：“这不是画得挺好的，还开起了连载，看你的漫画还得排队？”
“就……就随便画画。”
叶臻把叶挽星挡着画本的手拨开，客观来说，画得挺漂亮。一本画本能在全班女生手里传阅，不是没有原因。
小时候李云兰没空管他们两兄妹，他那时候周末不想留在家看小孩，就给叶挽星报了个美术兴趣班，把妹妹往画室一丢，自己好出门去打球。那时候李云兰还没挣到钱，画室条件不好，小小的房间，挤着二三十个小孩，老师也不太管，叶臻去接叶挽星时，经常就看着她一个人坐在桌子的一角，拿着一本小人书照着画。
不过，叶臻翻了几页，就翻到了被谢老师重点给他展示的画面——正在拥吻的男女主角，无奈叹气：“也不知道医生从哪里看出来的你发育迟缓。”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上课干这事情，你房里的小人书，漫画我都给你收了去当废品卖了。”
叶臻把画本丢回叶挽星怀里：“老师妈妈托人给你找好了，秦阿姨的儿子去年也是跟着他学的，考得不错。你加个他微信。后天他会过来给你上课。”
“还说问我意见，实际上老师都已经找好了。”叶挽星嘟囔着扫二维码，提交好友申请。
微信名陆知非，性别男，扫了一眼头像，是一副青花山水。
——估计是个无趣的老头儿。
“后天我要去杭州，你乖点，好好学。”叶臻看着叶挽星细细软软的头发，揉了一把。
叶挽星语气掩饰不住失落：“你就走啊？”
“明天下午再走，上午陪你去医院。”叶臻道，“再检查一下。你不是又两个多月没有……”
叶挽星不好意思，快速打断他的话：“奶奶怎么这种事情，也跟你讲。”
“你当我想管这事情。跟个老妈子似的。”叶臻低声抱怨，“总之明天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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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非来的时候，叶挽星正在完成每天例行的任务，向上摸高。
她跳起来，伸手向上碰一下墙上那个突起的按钮，伴随着机械女声“四百九十五”，落下来。
这东西是奶奶买的，医生说她发育的比别人晚些，多蹦一蹦跳一跳，有助于长高。
听到门铃声，奶奶擦了擦手去开门：“哎，星宝别蹦了，老师来了。”
“也没有几个了。”叶挽星轻轻喘着气。
“哎，是小臻说的陆老师吧，来来来，快进来。”
机械女声报数的语速变得快了起了：“四百九十六，四百九十七，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
叶挽星听到门口的动静，一边蹦一边扭头看。
指尖碰触到按钮，机械女声发出最后一声报数——五百——
叶挽星落下的脚步一滑，差点没站稳。
来人看起来很年轻，穿着浅灰色的呢大衣，身形颀长，眉眼清冷，漂亮的像是她的漫画书里面走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