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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此刻的祁乐乐一脸懊恼。
“你明明都提醒我了，我还是一直到今天才发现，我好蠢。”祁乐乐叹气。
是人类的思维限制了她的想象，听到萧泽说龙炔喜欢女人的时候，她居然一点都没往龙炔性别作假的方面想。
萧泽愣了一下。
“我讨厌欺骗，讨厌背叛，所以，我不会向龙炔揭发你。”祁乐乐保证，“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所以，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再对我有任何隐瞒？”
这两者，并不平等。
可不知道为什么，萧泽还是说了“好”。
听到他的回应，祁乐乐安下心来，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嗯，我相信你。”
……
此时此刻，狐狸娱乐公司大楼地下二层。
昏暗的灯光下，一身雪白的苏白交叠着双腿悠闲地坐在茶几旁，整个人白得像在发光。
茶几的另一侧，晏如歌被和锁链相连的镣铐束缚着双手吊在半空，苍白的皮肤上隐隐泛着诡异的青灰色，灰白干枯的发丝下，一双无神的眼睛散发着渗人的绿光。
“第一次来这里受刑，感觉如何？”苏白笑着问他。
“呵。”晏如歌艰难地抬头，和苏白对视，眼中全是挑衅，“千年的狐妖，也不过如此……你下手这么轻，是在给我挠痒？”
“哦，你就是传说中，死后全身都是软的，只有嘴是硬的人？”苏白丝毫不为所动。
他用了几分力道，他自己清楚，虽然确实没那么重，但也绝对不轻。
“这次只是略施惩戒，下次再在人类的世界里随便动用你的能力，就别想继续跟在乐乐身边了。”
听到这句话，晏如歌皱了下眉，握紧自己的拳头。
他的指甲是黑色的，有奇怪的纹路沿着手指向上延伸，爬满整个手背。
“说吧，你这么厉害的鬼，是怎么附到乐乐身上去的？”这才是苏白借机把晏如歌抓到审讯室来的目的。
他这个人吧，别的没有，就是好奇心特别重，所以什么都涉及一点，但什么都不精，最后也只有魅术玩得比较溜——嗯，冷云天会的道术，他也会一点，所以他第一次见到祁乐乐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身上有阴气。
不过他一眼就看出来，祁乐乐身上的阴气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为了保护她。
他的道术没冷云天精湛，但见得比他多。
很久以前，他见过这种情况——强大的鬼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将自己的阴气附在人身上，以驱赶其他的鬼。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阴气的侵蚀。
所以鬼一厢情愿的保护，最终导致了不太好的结局。
晏如歌并不在乎祁乐乐的死活，之所以会想保护她，完全是因为——她死了，他也会死。
所以，任何人都可能伤害祁乐乐，晏如歌不会。
苏白是因为这个才会放心地让晏如歌留在狐狸娱乐，留在祁乐乐身边。
但是有一点他至今想不明白——晏如歌是怎么附到祁乐乐身上去的？
跨越了千百年的魂魄，只有被特定的条件唤醒，才有可能附到特定的人身上。
就像那把名为寒光映泉的上古凶剑，在萧泽猎杀血族的时候被他身上的煞气唤醒，认他为主，这才恢复意识。
面对这个问题，晏如歌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诡异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知道她是什么？”晏如歌反客为主地问道，“我就没见过像她那么恐怖的人……不，怪物？”
“对，我知道她是什么。”苏白非常爽快地承认道，“我比任何人都想保护她，所以你不用有所顾虑，放心说。”
“你凭什么觉得我想保护她？”晏如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在狐狸娱乐待了一周，他能看出来，祁乐乐对苏白很重要。
虽然不清楚理由，但苏白确实不会伤害她。
无论她是什么。
所以，她的秘密，他们俩的秘密，是可以倾诉给这个人的吧？
“9年前的她，太愚蠢了，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就那么被人拐卖到了山村里。”
“到了地方后，她发现自己被骗了，她真的很讨厌被人骗。”
“于是，为了报复，她屠了整个村。”
“村里674口人呢，她一个人杀的。”
“674条鬼魂，每一条都带着冲天的怨气，最后全成了我的养料，将我唤醒。”
“你说我为什么要附到她身上？”
“因为我别无选择。”
“她无意间达成了献祭的条件，我是沉睡了千年之后，被她用献祭契约召唤到这个世间的，为了满足她的一切愿望而存在。”
“她是我的——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