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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她之后，他也并没有改变太多。
天知道在看到祁乐乐强吻萧泽的那个晚上，他有多想把萧泽挫骨扬灰。
但是那样做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如果真的杀了她在乎的人，他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甚至连曾经拥有过的位置都会失去。
……
到了“蓝尊”，祁乐乐发现龙炔有点心不在焉，不由担忧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啊？”龙炔如梦方醒般地看过来，“没什么……抱歉，让你担心了。”
祁乐乐欲言又止，最终不再多问。
跟萧泽不同，龙炔如果有意隐瞒一件事，无论她怎么问，他都是不会说的。
礼服华丽而繁复，需要人帮忙穿。
冷云天帮祁乐乐找了两位女设计师，被她回绝了，她只要龙炔。
龙炔：？
冷云天并不知道龙炔的真实性别，所以同意了。
龙炔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等进了换衣服的房间再问：“为什么？你知道我是……”
“但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祁乐乐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与其让两个不知道真实性别的人帮她穿，还不如让龙炔帮她。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祁乐乐知道龙炔的为龙，他对她没有非分之想，也不是那种会趁机占人便宜的龙。
不过，也不能让他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
祁乐乐拿起手边一条红色的丝带，转身面向龙炔：“别动。”
龙炔低头看她，眼中全是复杂的神色。
他没有说话，祁乐乐当他默许了，于是伸手拽下他的领带，强迫他弯腰低头，摘掉他的眼镜，将手中红色的丝带覆上了他的眼。
丝带不知道是谁留下，用来做什么的，有两层，边缘被缝合到了一起，遮光效果很好。
龙炔闭上眼睛，能感受到丝带的冰冷，和祁乐乐指尖的轻柔。
长长的丝带在脑后打了个结，还余下很多，一直垂到龙炔的腰后，在一身黑色西装的他身上显得十分突兀和亮眼，就像是黑夜里的火光。
祁乐乐拉着龙炔在沙发上坐下，说了一个字：“等。”
龙炔依旧没有回复，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可不想像那天那样刺激到她，被她的气场压制得动弹不得。
可同时，不知为何，心底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一只猫在抓挠，痒得隐隐作痛。
祁乐乐给龙炔蒙上眼睛后就没管他了，自顾自地脱掉外套和里面的衣服，然后是胸|罩。
礼服是露肩的，需要穿塑身内|衣。
她把塑身内|衣穿到身上后，先自己试着勒紧，发现一个人确实使不上力后，这才走到龙炔身前，抓起他的一只手，然后转身，拿着他的手碰上自己背上的绳子：“帮我勒紧。”
龙炔摸到绳子后，祁乐乐就松开了他的手，由他帮她弄。
龙炔叹了口气，认命地凭着触感帮祁乐乐一点一点地将绳子勒紧，然后系了个蝴蝶结。
祁乐乐有些诧异：“你帮人穿过这个？”
不然怎么这么熟练？
回答是：“帮苏白穿过。”
祁乐乐：“……”
“他说他想试婚纱，就变成女的进了婚纱店。”龙炔坐回沙发，“他的变形术比我好。”
“……你们妖都会变身吗？”祁乐乐一边小心地把礼服穿到身上一边问。
“能修成人形的妖，多少会一些，算种族天赋？”龙炔说着，自嘲一笑，“但这并不是我的种族天赋……我的种族，跟妖不太一样。”
“你是龙吗？”祁乐乐试探着问，想看看他会不会承认。
“因为我姓龙？”龙炔笑道，“的确，因为我是龙，他才会给我赐名龙炔。”
祁乐乐愣了一下：“你是说苏白？你的名字是他取的？”
“嗯。”龙炔并不打算隐瞒这件事，“他救了我，收留了我，于我有恩，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背叛他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如果不能背叛的人，想杀我不希望他杀的人，我该不该阻止？”
不知为何，被蒙上了眼睛，整个世界沉入黑暗后，龙炔觉得一些本来难以启齿的问题，突然可以问了。
仿佛回到光明的世界后，在黑暗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像没发生过一样。
这会儿祁乐乐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礼服上，没有认真听他问了什么，只隐约听了个大概，随口回应：“想阻止就阻止呗，只要不做伤害他的事，就不算背叛。”
“我不会伤害他……”龙炔轻声说着，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不，或许，我还是伤到他了，我在不知道他会不会动手的情况下试图阻止他，如果他本来并没有动手的打算，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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