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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莲儿把张茂行威胁的话一说,潘金泉才明白过来,看来是自己媳妇和女儿说的话被张茂行那个傻子给听去了,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母女二人。
他还打算着等会儿就去老王家给女儿退亲去,这下好了,人家先找上门了。
潘金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该该如何是好,此时,女儿给他钓到金龟婿的好心情已经烟消云散。
潘家门外,王老太的谩骂还在继续,已经骂到了潘金泉的十八代的所有女眷。
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聚集了过来,钱月英充当起了了解说员,说潘莲儿不知廉耻,水性杨花,跟野汉子厮混,被搞大了肚子,想让张茂川接盘,总之,维护自己家损潘家。
吃瓜群众们一听是潘莲儿偷男人,那兴趣就提起来了,毕竟,这种偷奸的事在封建保守的古代真的很少发生。
“潘金泉,你养了一个好女儿,被许家的小畜生调戏上瘾了,直接跟人家滚起草垛子了。”
“可怜我家老四,还一心一意地对你女儿,你女儿被调戏,我家老四命都不要了往前冲,把那姓许小畜生打了个半死,但凡有一点儿良心的都不会干出偷人的事,你们一家人的良心都被吃了吗?”
“潘莲儿,不要脸的荡妇,偷人的事都干得出来,你倒是出来呀!”
······
王老太不遗余力,怎么损怎么骂,怎么不堪入耳怎么来。
人群里,张茂行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看到王老太大显神威,把潘家人骂得门都不敢开,属实是把他惊艳到了,这战斗力绝对杠杠的。
再看大嫂钱月英,时不时跳着脚对着潘家的门吐口水,时不时坐到地上,哭诉潘家人欺负人。
婆媳搭配,效果翻倍。
村民们都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潘家指指点点,尤其是对潘莲儿那叫一个口诛笔伐,简直是丢他们村的脸,这要是传出去,还有后生敢娶他们村的姑娘,所以,家里有待出嫁的女儿的人家也跟着骂了起来,还骂得更狠。
潘家一家人都做起了缩头乌龟,没人敢出门。
潘金泉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出门就被王老太指着鼻子骂,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他把大儿子喊过来,让大儿子去把王老太请进来,有什么话两家人关起门说。
大儿子潘大桐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只觉得妹妹太过分,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他也觉得丢人,但是,让王老太这样一直骂下去,也不是办法。
没办法,他只能去请王老太进来。
他媳妇周香椿对自己公婆简直是佩服到家了,自己这小姑子三天两头跑没影儿,回来时大包小包的往家里带,吃喝用度样样都有,银镯子都有几个,公婆对此视而不见,连哪来的都不问一句。
一个小姑娘,手里能有几大子。这些东西要花不少钱,公婆也不想想,他们的好女儿哪来这么多钱,谁愿意给一个小姑娘花钱,肯定是男人了,至于男人想干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每次小姑子带东西回来,自己公婆还一个劲儿夸,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听着都臊得慌。
公婆不愿意挑明,她一个做儿媳妇的能说什么,于是,自己的这小姑子愈演愈烈,胆子越来越大,家都不回了。
如今东窗事发,一个个缩在家里做乌龟,没一个敢露头的,却让自己男人出去顶缸,对此,她颇有怨言。
平日里,公婆偏心小儿子,对她丈夫这个大儿子都是当牛马使的,家里一年的收成全被公婆给了小儿子上学堂,他们夫妻两个什么都捞不到,她心里积怨已久,却得不到发泄,她男人也没办法,作为大儿子,就应该扛起这个家,整个社会风气就是这样。
潘大桐打开门,一脸苦楚,哀求道:“大娘,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们家,您骂也骂了,气也出了,咱们进来,说说这事情怎么解决。”
王老太看到开门的是潘大桐,冷了一声。
“哼,大侄子,你爹还真够狠心的,推你出来说事,他想一直做缩头乌龟不成。”
“大娘,我爹他······”潘大桐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好,哪有儿子说爹不是的,他一张苦脸,低声下气道:“大娘,您随我进来,我给您倒杯水,咱们两家心平气和地说说怎么解决这件事,一直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王老太这样闹,一是为了出气,二是让潘家害怕,让潘家人知道不拿出让她满意的解决办法,她不会善罢甘休。
“大侄子,大娘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这样求我,我要是得理不饶人,会让人戳脊梁骨的,来,扶大娘一把,让我听听你那不敢露头的亲爹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潘大桐见王老太肯进门,立刻扶王老太起来,向门内走去。
撒泼打滚的钱月英也一骨碌爬了起来,拽着张茂山,紧随其后。
张茂行不放心王老太和钱月英两个人人进去,万一潘金泉使坏,他也能出一份力。
潘大桐请王老太一行人到堂屋坐下,端茶倒水,一顿忙活下来,他爹娘才姗姗来迟。
王老太看到潘金泉,又骂了一通。
潘金泉脸色铁青,但是,硬是一句话没回。
“大嫂子,你都骂了这么久了,骂也解决不了问题,你就别骂了!”潘母见王老太还骂个不停,没忍住劝了两句。
王老太瞥了她一眼,阴阳怪异道:“我还没骂你,你说你教出来的女儿,年纪不大,学会偷汉子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潘母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慌张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呦呦呦,这么着急,该不是被我说中了吧!”王老太完全不嫌事大。
“娘,我看她就是心虚,她女儿能干出偷奸养汉事情来,当娘的能是什么好东西!”钱月英抓住机会,狠狠补上一刀。
要不是场合不对,张茂行真想鼓掌叫好,这配合,怎一个默契了得。
“你们你们······”潘母指着王老太和钱月英婆媳,手哆哆嗦嗦的,半天没说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