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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子,我婆娘嘴巴笨,你大人大量,放过她吧!”潘金泉终于开口了。
“你以为老娘想骂她,是她自己往上凑的,你们做了不要脸的事,我骂几句怎么了,不想让我骂,那你们管好你们女儿别让他跟男人滚草垛子,做了也就别怕被人说。”王老太一副我有理我最大的嚣张模样,能气死人。
潘金泉被怼得无话可说,拳头握上又松开,松开又握上,如此反反复复。
“大嫂子,咱们还是商量商量事情怎么解决吧。”他只想赶紧把张家人打发走,这样下去,他会被王老太气死的。
“你先说说吧!”王老太一点儿都不急,现在,她是猫,潘金泉是老鼠,着急的应该是老鼠。
“那就按规矩来,两个孩子的婚约作废,礼金我一分不少地退给你们,你看怎么样!”潘金泉不痛不痒地说道。
王老太斜睨了潘金泉一眼,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就要走。
潘金泉看情况不对,赶紧给大儿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把人拦下来。
潘大桐再次临危受命,上前拦人。
“大娘,您别走,您不满意的话,你说怎么处理,我们家一定尽量满足。”
王老太看着差点儿给她跪下的潘大桐,到底是于心不忍。
“你别怪大娘,你看你这什么爹,有事把儿子往前推,这还是亲爹不?”
“你爹说按规矩来,可是,规矩是给老实人家的姑娘定的,你妹子干的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潘大桐羞愧地低下头,王老太说的句句在理,两家要是仅仅是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解除婚约,只需要把聘礼原封不动的退回就行了,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妹妹潘莲儿与人偷奸,这种事不仅仅损害他们家的名声,对张家的的伤害也挺大的,尤其是对张茂川这个当事人,免不了要经受一些流言。
因此,他爹退回聘礼就想把这件事简单处理的想法确实是异想天开,他爹也不想想,王老太是什么人,何况张家兄弟好几个,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再说了,王老太闹这么一出,让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想敲他们家一笔的意图不会要太明显,他爹在这个时候还装糊涂,怕不是真的糊涂了。
他看向潘金泉,说道:“爹,咱家不占理,您一点儿诚意都没有,不怪王大娘不跟咱家谈。”
“替他们说话,你是谁家的人,老子一口粮一口粮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养一条狗,狗还会朝他们叫,你倒好,朝自家人叫!”潘金泉指着儿子的鼻子就骂。
周香椿挡在自己男人面前,自己这公爹毫不讲理,自己男人低声下气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维护这个家的在村子里的名声,自己公爹可好,不体谅也就罢了,张口就骂,难不成他男人真不是亲生的。
“你女儿不要脸,跟男人厮混,你不骂她,你儿子在这给她收拾烂摊子,你是他亲爹,你还骂他,你怎么这么黑的心。”
“香椿,别说了,他是咱爹呀!”潘大桐连忙拉住媳妇儿,媳妇儿这样跟爹说话,是不孝,传出去被人耻笑。
“你把她当爹,他把你当儿子了吗?你为这个家当牛做马,有什么事都顶在前面,到头来,还要挨骂,叫我看,你就不是他亲生的。”周香椿越说越激动,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气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潘母跳脚,上来就要挠儿媳妇儿的脸。
“好你个搅家精,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子了,敢挑拨儿子跟公爹的关系,我看你是不想在这个家待了。”
“大桐,写休书,把她休了。”潘母揪着儿子,让儿子赶紧写休书。
周香椿没想到婆婆要休了自己,顿时,脸色煞白。
古代,被夫家休了的女人下场都不好,回娘家被哥嫂嫌弃,再嫁的也只能嫁老光棍老鳏夫。
潘大桐看了一眼媳妇儿,他知道媳妇儿那些话是为他打抱不平,他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娘,香椿她不是故意的,看在她这几年家里家外忙的份上,您饶了她这一次吧。”
潘母不依不挠,嗷嗷道:“你也知道她进家门几年了,一个蛋都没下,不会下蛋的母鸡要她什么用。”
这句话戳到了潘大桐夫妻两个的痛处,尤其是周香椿,作为一个女人,没有给潘家生下一儿半女,这都是她的错,也是这个原因,她一直任劳任怨,什么活儿都抢着干,生怕公婆因为这个休了她。
最终,她也跪了下去,哀求道:“娘,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赶我走!”
“哼,你还知道怕,我看你挺能说的,怎么不说了!”潘母露出洋洋得意地笑容。
张茂行看的津津有味,王老太却看多了这种事,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她招呼自家人。
“走,咱们到潘家大门口再坐会儿,人家处理家事咱们外人在这像什么话。”
潘金泉大急,外面那些看热闹的村民还没走,王老太这个时候出去,不知道要怎么败坏他们家的名声。
眼看着张家一伙人要走,他对自己老婆儿子大喊:“还不快拦住他们!”
潘大桐抹了一把泪,从地上站起,小跑到王老太面前,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大侄子,你们家你说话不算,让当家做主的人说话。”
潘金泉没办法,说道:“你想让我们家怎么赔!”
王老太就等这句话了,她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毕竟,儿子被戴绿帽子,她脸上也没光。
“我也不多要你们家的,这样吧,当初我们家给了你们家多少,你们三倍还回来!”
三倍,别说潘家人吓了一跳,张茂山两口子也吓了一跳,心想,俺的娘,你是真狠。
张茂行倒是不惊讶,经过这些天的接触。王老太什么人他摸的清清楚楚。
“三倍,你们给的彩礼是五两银子,现在,你跟我要十五两,王老太,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