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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慢慢恢复了平静,年少对青春还是一如既往迁就,而青春对年少也是越来越依赖。偶尔年少做了好吃的,也会端到房里给青春留着,青春兴起也会跟他提些菜谱零食什么的。有机会他们也会偷偷去县城玩,或者周边哪里,一玩起来就不管不顾,回去青春再给五婶编故事。
出去的时候,青春总是提前半小时以上出发,而回去时年少都必须晚一两小时。两人既大胆,又到处小心翼翼。因为青春吃鱼发烧的教训,年少一直不敢给她花那些卖菌子的钱,只敢给她花自己跟二伯出发凭体力挣的那点零碎。
游戏规则里说,年少这一生注定是要吃百家饭的,规则还说这人啊一旦阴阳交合,两个人就会互相影响,很多东西就会有了变化。在命理点星灯中有说,从此两颗星就有了某种密切的联系,也就是两个人,一方不测,另一方在某些方面也会有影响,反之好事来临也一样。
放在现实里说就是,正常情况下,如果有感情基础的两人发生了关系,关系一定会比原来要好。那么如果有一方是亿万富翁,另一方是乞丐,通常乞丐就不会再是乞丐。假如乞丐被打了,就算亿万富翁不帮她打回来,哪怕就送她上医院,两个人也是存在了千丝万缕相互影响的事实。如果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或者根本不认识,多半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这样看来,那些理论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剽窃了现实编撰的。反正有些东西看不见,游戏规则就放在游戏里说,这样就给了年少给青春花那些钱的借口。他没有很大胆,不敢告诉青春,先是试探着给她花一些。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有那么回事,反正之前没给她花过,没有对比,解释不清楚。年少一直留意着她,没见发生什么神奇的事情,后来就跟她坦白了。青春也没怪他,反正已经湿了身,就没想那么多,还花得心安理得,想着反正以后自己挣了钱也会给年少花,不用有心理负担,还谁的,年少都是她的,花点钱怎么了。
年少迈出了这一步,就想带青春去红椎坳摘菌子。青春死活不肯去,光是听他描述那里,要是能及时控制住年少,她一句都不敢听,去,那是不可能去的。年少还吓她说等她哪天喝醉或者睡着,或者百年后她先走,就会把她扔到那里,想骗她提前去适应一下。
青春更不干了,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但还是半夜押着他去三爷爷留下的香炉那点香发毒誓。那些玄学青春不懂,但是她感觉明显有被年少影响,最大的变化是之前年少要去红椎坳就去他的,她自己在家看碟不知日月。从那以后,只要年少一出门,她就总担心他会出事,盼他早点回来,剧情多好的碟片都看得心不在焉,他回来后又变成另一种状态。
两人明面上不相往来,暗地里却过起了小日子,由于他们的谨慎,村里人一直没有发现,只应了那句话,有些事情老天爷知道,其他人就别做梦了。
有一天年少正睡懒觉,二伯来了。因为他们的特殊关系,二伯不能真讨厌他,难得有空,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他在干什么。桌上打开的书,表明他没有把业务撂荒,但是这个点还在睡,怎么看就怎么不像话,这以后怎么能把担子挑起来?
更生气的是那台彩电和dvd,三叔的钱该花差不多了,这小子真不像话,不管不管就变成这样了,那哪行,青门将来怎么办?相比之下睡懒觉还可爱些。二伯有点生气地把他叫醒了。年少一脸懵逼,问他什么事。
二伯指着那两台机子说:“你师父的钱就是让你买这些的?”
“哪就花他的钱了,我没花他的钱。”
“没花他的钱?那你哪来的钱?”二伯当然不信。
年少左手说:“我可以对祖师爷发誓——”
二伯一下就拍掉了他的手说:“混账!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管是真是假,是对是错,都不可以发誓。你现在是正式的文师了,张口就能来。八音队这边还有号,下面知道你青宗二郎,咱们说话做事自跟其他人不同,凡是谨言慎行,你以为我开玩笑呢?就算没开道台也不可以,稍有不慎就会害人害己,下次你再发誓我把你手剁了。”
“我不是怕你不相信吗。当时有多少钱,遗嘱上你也看见了。那三天三夜也不知道谁花了多少,我就对半算,一半算我的,最后还剩下八千多块钱,也不能花,还担心遭贼,你是师叔,要不你替他保管,等年底他上炉不够我再添行吗?”年少从床板下面摸出钱来递给他。
二伯看傻了,没有拿他的钱。他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是钱就在眼前,那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二伯更是担心说:“你没花他的钱——你是不是利欲熏心干什么坏事了,你哪来这么多钱,都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了。”
“我能不说吗,我没干坏事。别人不知道,连你也不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这些是怎么来的?青门还要不要了,你师父一走你就不学好,你是要我揍你一顿吗?老老实实给我坦白,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年少啼笑皆非说:“补什么救,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不堪,我离开学校就不能好了,就只能走邪路——我可以跟你说,但你要保密,我不想害了谁,那里真是不怎么好。”
年少无法,只能把事实简单告诉了他。
二伯眉头皱在了一起说:“你糊涂啊,你有多大能耐,无端去招惹那些因果干什么,你会害了自己的,就为了几个钱?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唉,我是该表扬你胆子大,还是说你无知,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事到如今——你小子怎么总是惹事,每次都是让我措手不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做梦都不曾想到过你会跟那些东西牵扯上,还是赶紧招兵买马,坐朝行名——”
“不至于,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懂个屁啊,等你不好就晚了,我都护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