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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潮雨：……
她听得出来，长安这话是认真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直接将这个靠着自己的男人丢出去，甩得远远的。
甩到天边化作流星的那种。
太吓人了啊哥们。
长安看她面色发白，安抚道：“别怕，我现在很正常。”
杨潮雨：你、你确定么哥们！
“那个诱惑你的声音，是来自鬼王巢？”她问。
长安点头。
“鬼王巢一开始选的不是我，大概就是这个缘故，我才难以控制那些鬼将。”长安叹息，“还被它们的声音诱惑。”
杨潮雨忍了忍，没忍住：“谷雀拿了火箭筒出来，也是因为你无法控制对方？”
长安脸色一僵。
“他不是，他就是很纯粹的傻。”
一想到这个，长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杨潮雨诧异。
“谷雀不是鬼王巢里的一员？”
虽然长安没有详细解释自己的能力是怎么回事，但照之前发生的事情来看，鬼王巢大概是一般御鬼能力的升级版——通过背上雕刻的恶鬼巢穴，能召唤各种能力不同又十分强大的逝者。
或者说，鬼将。
长安摇头：“他不是。”
“鬼巢里的鬼将，大都邪恶狡猾无比嗜杀。”
杨潮雨听着，点头。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谷雀的时候，那小子就直接朝她开了一枪，也不怕误伤。
那家伙，是真的莽。
当时她还觉得乔乔很不听话，但跟谷雀一比，乔乔算乖的。
而以谷雀的性子，他在鬼王巢里，恐怕待不了三秒，就会被别的鬼将完全消化。
杨潮雨忍不住笑了。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杨潮雨突然想起一个事来。
“在宿舍楼直梯那，你怎么了？是不是从那时候起，你的鬼……能力就有点失控？”
长安点头。
“能说说么？到底是怎么了？”
那时候大概是牧建功要从长安身体里出来吧。长安当时状况很不好，但在昏迷前说他们上当了。
“你又是怎么判断出，我们被逝者构陷了呢？”
长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之前那个能力——能窥探我的那个能力发动时，你应该也看到了点什么吧？”
杨潮雨：您还真是料事如神。
窥探长安这事，她其实做得有点不道德。
而长安很大度，没有揪着这事不放，甚至还主动告知了一些真相。
杨潮雨当然也要投桃报李。
“沉音看到的记忆，都是单独一个逝者的。”
那个穿碎花裙子睡衣的女逝者。
长安点头。
“你的意思是，她看到的‘往昔’，不够全面。”
杨潮雨点头。
“当然，我看见的也只是片面。”
她在进入深渊之前，撞见过一个陌生男人。对方有宿舍楼所有房间的钥匙。当时，杨潮雨下意识以为这人就是牧建功，但她到底没见过牧建功长什么样，自然也不好判断。
可对方当时那套动作，熟练得让人发寒。
杨潮雨自己不好判断，就将那一段说给了长安听。
长安听罢，说：“我听过一个故事，有关地狱的。”
杨潮雨眨了眨眼。
“怎么说起这个？”
长安看她：“你认为，什么是地狱？”
杨潮雨：“emmm……大概是佛经圣经里说的那样，坏人接受惩罚的地方，什么冰山火海，什么石磨刀锯之类的。”
“很早以前，我也这么认为。”长安笑，“后来听人说，真正的地狱，是‘我害死了他，但我死后会跟他相遇，而到那时，我无法杀死他，他却能永远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