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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八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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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谭正衡离开,杨桃用被子捂着脸半天不想出来。她真想憋死自己算了——怎么就又没经受住诱惑呢!哪有人刚提出要分开冷静就上床?

谭正衡则心情大好,上车看到王宇后没有多话,吩咐司机直奔罗红公司。

王宇阴阳怪气:“进酒店留宿,还敢让小白给你送换洗衣物,你是真不怕被人拍到呀——怎么着,搞定了?”

谭正衡撇他一眼,没说话。他皮笑肉不笑:“看你心情挺好,但你这反应,不像啊”。

谭正衡低头发消息,随口敷衍:“她要冷静期”。

王宇呵呵笑:“到嘴的兔子又飞了?又白陪一晚?正哥你最近魅力下降有点快,是因为胖了被嫌弃吗?要不我再给你请上两个健身教练?”

谭正衡发完消息,嘴角上勾:“你个单身狗懂什么!”

被戳痛处王宇炸毛:“别的我不懂,但你白陪一晚没错吧?出卖色相也没留住人,你狂个屁!”

谭正衡慢悠悠:“一而再,再而三,周而复始,还怕留不住人?”,你个单身狗懂个屁!

王宇:警察,这里有人公开开车,你们管不管!

谭正衡踏入公司的那一刻,整个公司都沸腾了。前台激动到瑟瑟发抖,通知罗红时声音带着颤音和哭腔,她误以为是是什么□□讨债大哥去公司耍横,差点连睡衣都没换就要下楼往公司赶。几个上午来公司的员工挤在门后,拼命在公司群里弹消息,那些收到消息的夜猫子懒虫们则拼命在群里哀求他们‘不论你们是撒泼打滚还是上吊自杀,一定要拖住顶流,等待我方支援’。

罗红飞车到公司只用了20分钟。谭正衡和王宇已经在众人殷勤带领中参观完这个地方虽小麻雀俱全,制作了几部网剧做梦都只想找位大咖客串的制作公司。在全国,类似的制作公司不胜枚举,他们依靠平台和大制作公司给的资源度日,依靠接外包起家,逐渐过渡开始制作别人不要的微小项目,受众明确,有自己的门道和市场。但很难更进一步,除非有实力聘请自带流量的二三线,再出上几部爆款,被资本看上。但二三线也不缺戏约,就算缺,也不愿自降身价同这些小公司合作,到预算不足的剧组浪费时间。

谭正衡刚出道一两年也接过类似公司递来的剧本,随着他地位飙升,很快就再也递不到他手里。王宇对类似公司倒有些了解,却也从来没有过合作。在公司逛完一圈,看到墙上挂着成功作品和几个艺人海报,都是圈中查无此人的那种。在众人引导下于会议室就坐后,王宇悄悄说:“咱来这种公司干嘛?你电话里说有生意要谈——跟这种公司谈生意,咱可有些掉价”。

一边在脑海中把公司旗下艺人拉出来挨个审查,莫不是有剧本格外好,谭正衡良心大发想给哪个牵线搭桥?

谭正衡啜饮一口水,言简意赅:“我的私事,私人生意,但需要你在场监督”。

王宇皱着眉头:“你有个屁私事——你就没有什么事能称得上私事!”。衣食住行婚丧嫁娶,活在世人目光中的明星哪有什么称得上私事?既然挣这份钱就要遭这份罪。

罗红进公司就发现空荡荡,前台无人,办公区无人,五六个人挤在会议室外,如同痴汉。她咳嗽一声,端起领导架子吩咐人各自归位。但在走进会议室,看到谭正衡端坐于办公椅上,朝她微微一笑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一个词:蓬荜生辉。

布置简约的会议室似乎极为简陋,简陋到令人有些坐立不安:怎么能给这么好看的人用纸杯呢?办公椅安放不下他的长腿果然还是应该搬老总那把豪华办公椅给他……桌面堆积的网红款零食也配不上顶流身份……自诩见过大风浪的罗红竟有些局促。

双方简单介绍过后就算认识了。罗红握住谭正衡主动伸出的手轻轻一晃即松,端坐后仍心神驰荡: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好看的人手也好看。

主人不开口,谭正衡只好反客为主,开门见山:“我有笔生意要跟罗总谈,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生意?罗红从花痴中迅速回神。顶流同她?谈生意?她不敢细看谭正衡,只好将目光投向他的经纪人:我配吗?

王宇端起客气、客气、很客气的商务专用笑容: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追求杨桃”,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话音刚落,罗红和王宇都平地被口水呛咳,颇有些默契。

王宇一边咳嗽,一边在桌子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她刚来京市无处落脚,听说罗总在帮她找房子。我刚好有套房子空着,想要租给她,但杨桃这个人…好像格外不喜欢欠人情…希望罗总能在隐瞒房东身份的情况下,让她搬进去”,谭正衡语速不快,留给人充足时间思考。

罗红清清嗓子,问:“谭老师不会刚好也住这套房子里吧?”,这是要上演甜宠剧里霸道总裁同居剧情?

他微微一笑,笑很真诚,人很和善:“那倒没有。我平时都住在顺义,那套房子一直闲置”。

“那…该不会刚好隔壁的房子也属于谭老师吧?”,罗红小心探问,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谭正衡莞尔:“并没有”。

“坦白讲,这套房子是备给我父母来京市的落脚地,很少有人去住。小区安全有保障,户型不错,三年前又重新装修了一次,邻居也都高素质。房租我按市价一半收,左右杨桃不长住,罗总可以编个理由嘛,比如朋友国外出差,找人看房之类的,说是你自己的闲置房我也没意见”。理由都贴心帮她想好,谎言都有提示。

罗红大脑急速运转,听上去并不是在卖朋友,人只是单纯想让杨桃住在安全环境中。她又问:“如果我做到了,谭老师能交换什么呢?”

谭正衡反手一指:“我”。

不顾身侧王宇拼命使眼色,他微微笑着:“杨桃这次来,是为了谈剧本合作吧?我看过这本要合作的小说,在杨桃担任总编剧的情况下,我可以酌情投资。不干预制作,只管投钱的那种”。

罗红只觉天降财神给砸中了自己。再看谭正衡,哪还是什么帅哥顶流,分明就是闪着金光的大金坨。就连他身后的白墙都被他的光芒映衬,仿佛镀了层金,满是金钱芬芳。

但生意人嘛,就要讨价还价才叫生意,她得寸进尺:“如果我说,还要请谭老师来客串个角色呢?”,只要他敢来,哪怕出场只有一分钟,她也敢把他印在海报中心位。

谭正衡尚在沉吟,王宇暴跳如雷,怒起:“不行!不可以!”。

他拍桌子,瞪眼:“这个条件我不同意。我们公司有其他艺人,都可以谈,但阿正不行!”。

他转头,苦口婆心:“你难得动凡心我都明白,但这不是开玩笑。你不能追女人追得孤注一掷吧?如果你在这种剧里出现,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你主动走下神坛,意味在大众眼里你堕落了,沉沦了,没戏接了。商业价值也会遭受质疑,我们走了多少年才走到今天,你也不仅代表你自己,你背后多少张嘴等着吃饭呢?谭正衡,别任性!”。他越说越严肃,最后声色俱厉:“我是你的经纪人,你接工作不能饶过我,这次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

又低声劝:“你若出演,粉丝会大失所望,他们期盼的是你事业节节高,可不是让你演烂剧。你这么多年都没演过电视剧了,就算想接地气,也不是这么闹得”。

谭正衡朝罗红摊摊手,瞧,不是我不肯谈,是压根没得谈。罗红不以为意,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价的局面,她也没敢奢望真能请来谭正衡,请他公司旗下艺人也不错嘛,二线请不到,总有三线四线五六线的小生小花,实在不行,借他人脉请几位客串演员都可以吧。

合作初步达成,具体事项和协议需要王宇和罗红进一步接触,两个人互留联系方式,相看两厌。

走到停车场,王宇长叹息:“希望你有一天不会为今天的牺牲而后悔!”,又小声嘟囔:“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了,你这爱情来得莫名其妙…”。

谭正衡停下脚步,无比认真:“有句话很俗,但很应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说:“就算有一天真的分开了,我也不会后悔”。

为所爱之人,行爱人之事,怎会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