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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太子心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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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三代魔君赤吾和天族彻底撕破了脸面,在玄天苍灵外好一场恶战,整整斗了三个月。漫天遍野的烟沙,遮蔽了凡尘,凡间最大的动物巨象在这场征战中消亡殆尽。

赤吾抚摸着自己的坐骑巨象陶膏留下的唯一一根象牙,一味沉思。陶膏是巨象一族唯一能够修炼成魔的。魔性天成,只听赤吾的号令。这数千年来和自己相伴,纵行天地,一魔一兽早就心意相通,都想杀出魔界,傲立三界。也早就脱出主仆的名分,成了生死相依的密友。

若非天君伽洛,自己不至于一败涂地。陶膏也不会一役而亡。魔族千年之间,再难有甚作为。但陶膏之仇,如刺在哽,日日思虑,成了赤吾心中至痛。

人、魔、仙、佛都是一样,一件事情日日思考,变作心中执念,如此这般形表影附,最后都不知道形和影哪个是真,哪个是幻了?往往便会堕入更深的魔道,再也不会思考自己当初的行径是否有欠妥当。只对着执念深处,日复一日勾勒加深,早忘了事物最初的模样。唯一记得的,是最后那一个被心魔勾画出的执着。而且坚信,那是自己这辈子必须完成的目标。

赤吾也一样,早忘了那场大战因何而起,三族中有多少人因之丧命,魔族怎会衰败至此……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的考量里面,他只知道是伽洛的那最后一击,让陶膏丢了性命,让他这个魔君丢了脸面。大战后,只要有一丝机会,赤吾总会倾尽全力给伽洛使袢子。

伽洛虽然是天成的仙家,却不是不知变通之辈。他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能够隐隐约约理解赤吾的这份痛楚,就如同他能够理解御马监的弼马温。三界诸人,各有自己的立场,说优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所以赤吾虽然多次挑衅,伽洛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偶尔还从中点化。

陶膏死后的第一百零八天,赤吾照旧拿着陶膏那根被自己幻了形的小巧玲珑的象牙把玩。这已经成了赤吾生活的一部分,唯有这样陶膏的惨死才能不被或忘。对伽洛的仇恨是赤吾活着的最大动力。把玩间,陶膏的象牙突然消逝,手上剩了一根纯紫色的璀璨的狐狸毛。

赤吾眨了眨眼睛,立刻觉得是有人动了手脚,换掉了陶膏的象牙。再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为什么陶膏的牙会变成一根紫色的狐狸毛?三界之中,只有一只狐有如此璀璨的狐毛——仙乡的圣女紫梓。三界中,凡是动物修炼成仙的,除了成为天界的坐骑,其他大多数居住在各个山头。能够进入仙乡,是修炼的动物们的想往。

紫梓又是他们当中的异类,虽然号称狐族圣女,也称呼现任狐君为兄长,但她不是任何一个狐族的后代,紫梓生于毓泽洞中,不知道来历,生下的当天,百鸟齐鸣,百花绽放,有火凤凰打东天而来,在洞口献舞后浴火却未重生,幻化为一颗火红的石头隐入初生的紫梓体内。出生的时候只是一只火红的小狐狸,随着毓泽洞灵气滋养,外加自己的修炼,千把年前,那女子修作一只璀璨的紫色狐狸,三界中独此一只。

那她究竟和陶膏有何交集?陶膏的象牙怎么会在亡故后的第一百零八天变作紫梓的一根狐狸毛?虽然不能探究明白,赤吾的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象,陶膏当初因为伽洛一击,魂飞魄散,本该灰飞烟灭,之所以留下一根象牙,并非上苍垂怜,给自己留个念想,而是因为伽洛的那一击伤不到紫梓!

赤吾什么都没说,修了封书信,将那根狐狸毛夹在信中。信上只有三句话:本君坐骑陶膏,得圣女垂怜。而今陶膏身故,送还圣女旧物!叩谢圣女恩情!派了个手下规规矩矩等在仙乡仙障之外,递了帖子,将东西递了进去。

整整一百天后,赤吾已经快绝望的时候,收到女子的千里传音:东天最高的那棵梧桐树下一晤。

线上前尘旧事,线下今世情缘

小蛮垂眸看着自己的主子。这女子该是这后宫中最可怜的女子。虽然出生前隋宫中,其实当年并不得萧后喜爱,要不那夫妇二人下江南,怎会不带着她,反而将她留在洛阳,被李家所掳?

皇帝当年娶大隋公主不过是向旧隋众人表明自己的立场。连大隋的公主都能娶,那些个旧臣、旧部又怎会追究?公主殿下不过是李家笼络人心的一枚棋子罢了!

恪皇子连庶长子都不是,不过一个庶次子,地位摆在那儿,主子心中不是不明白,不过有苦说不出罢了。当年自己被歹人所掳,幸得杨氏相救,才能摆脱厄运。这么多年杨氏一直善待自己,视若姐妹。除了刘璃的那份亲情羁绊,杨氏是自己最想珍惜的人。

公元628年7月21日,天还没亮,李世民已经起身准备上朝。他不安的看了眼还在沉睡的良人。虽然垫高了后背,这女子睡得并不安稳,微蹙了眉头,身子依旧纤细,手足都略有些肿胀,上个月开始连小腿也不能消肿。虽然义父是调理的圣手,观音婢孕期也从未发病,但越临近生养,自己却愈加害怕。前面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李世民都征战在外,严格意义上来说,雉奴才是他会亲眼看着降生的第一个嫡子。

观音婢梦中有时会喃喃自语,这丫头和自己一样不信鬼神,但梦中絮语却好像多数是某处仙境的模样。待她醒来再问,从来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这两日貌似梦到过孟婆。世间最著名的孟婆,左不过奈何桥上那位,梦到此人你说怎能不让人忧心忡忡?却又不敢跟眼前的女子提起,怕她害怕。

昨天略提了句今天想休朝一日,却被这小女子安抚了半天。再次确认了值守的太医、医婆、稳婆都早早准备妥当,十二个时辰换班留守丽正殿,热水也是备得足足的,两人才歇下的。

御撵快到崇教殿的时候,李世民忽然听到宫道上传来马蹄声。今天这个时候的跑马声,从丽正殿方向过来,只能证明一件事。“朕的马呢。”“陛下 ,早就备好了。”说话间,那骑马的内侍已经到了眼前,下马启禀:“陛下,皇后殿下快生了。”

皇帝的内心升起异样的惶恐,听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过关卡,战场上受过那么多次伤,李世民虽然知道凶险,却从不害怕,这男人历来对自己信心十足。但今天内心期待而无助,连嗓子口也堵得慌。李福第一次看着素来神勇的二爷,哆哆嗦嗦上了马,往丽正殿方向绝尘而去。

到了正殿,李世民听到内室传来低微的哼哼声,四周巡视了一圈,黑压压一大群人。看到林太医的影子,赶紧快步走过去,在他的身旁立定,低低唤了声:“义父。”仿佛无依的孩子。

林太医愣了片刻,还是秦王府的旧话了。自打做了皇帝,两人都知道恪守君臣之道,很久没提义父这两个字了。况且就算当年,两人身份天壤之别,一声义父左不过为了内室的皇后殿下。

今天皇帝是带着何等惶恐的心情喊出这声“义父”,眼前这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不过是想握根救命稻草,希望良人顺遂生产的普通男人罢了。犹豫了片刻,林太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皇帝的右臂。“陛下放心,皇后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刚刚殿下想去偏殿生养,老臣没同意。”

李世民微皱了眉头。“去偏殿干嘛?她本就有气疾,偏殿不透气。”“正殿乃陛下居处,不见血光为妙。”林御医知道李氏夫妇不信这一套,想着还是得说两句,替观音婢解释一二。

“征战十余年,朕受伤何止百次,哪次不见血光?没什么好避讳的。”李世民不禁轻笑出声,这丫头永远不知道将自己排在第一,明明只有她才是自己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殿下,您疼就掐婢子好了。”“殿下,使劲儿。”“快,拿热水来。”……

观音婢呼痛的呜咽声虽然忍耐,逐渐增大、拉长,被无限扩大,在李世民耳中嗡嗡作响,比午夜梦回时战场的金锣更加催命。抬头看了看日头,李世民估摸着时辰。

“都快3个时辰了,这臭小子怎么还不出来?”刚封了贤妃的燕氏不由上前细声劝慰:“陛下,莫着急,皇后殿下前面生过三个孩子了,应该平安的。去年臣妾生贞儿的时候足足生了两天两夜,不也一切平安。陛下莫担心。”

“观音婢素来体弱,哪好和你相比……”皇帝忽然发现自己所言似乎不妥,但看着黑压压一群人不由更加焦躁,换了个话题。“你们先回去歇息吧,黑压压一片燥得慌。”

韦氏微微一愣,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开口劝慰,皇帝是嫌弃众人碍眼。韦贵妃打心眼里,羡慕内室的皇后。自己也怀着身孕,皇帝打进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自己的荣宠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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