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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鹤拒绝了跟他告白的女生。
他也没想到下来洗个抹布，就能遭遇这么一场告白。
他原本是想毫不留情地拒绝的，可女生看起来不是很自信的样子，好像说出喜欢的话就已经用尽了所有勇气。
他想了想，还是委婉了一些，没说那些伤人的话。
送走告白的女生，他转身看了看楼梯口的位置，淡淡开口：“你还要在那里偷听多久？”
诶？
被发现了吗？
躲在墙后的米遥愣了愣，探出头来，和陆沉鹤对上双眼。
她咧开嘴干笑两声：“我说我不是故意偷听，就是纯路过，听见有声音所以来看了看，你信吗？”
陆沉鹤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陆沉鹤个子很高，大扫除的时候很自然地就分配到了擦窗户的工作。
一个学期没擦过的窗户，来回两三下，整条抹布就变成了黑色，擦到后来，清洗的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于是他只能拿着抹布下楼洗。
然后就碰到了前来告白的女生。
他洗抹布的地方在二楼厕所外的水池，米遥是在三楼，两人隔了一层，所以米遥没在一开始就发现他，要不是那个告白的女生，她估计也发现不了陆沉鹤。
“没看出来啊，你对那女生还挺温柔。”米遥提着洗完的拖把和拖把桶，和他一起往楼上爬。
这两个字显然很出乎陆沉鹤的意料，他眉头微微往上挑了挑，重复了一下，语气里带了几分荒唐：“温柔？”
他一没笑，二没压低了声音说话，三更没哄着，还直接拒绝了人家，怎么在她眼里，这都成了温柔了？
她是不是对温柔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是啊，温柔。”米遥并不知道陆沉鹤所想，她提着水桶和拖把，走在陆沉鹤前两个台阶，“你之前拒绝宋小韵告白的时候，说的话可是难听得我想给你一拳。”
她说着回头看他一眼：“对比当时你对宋小韵的态度，你对那个女生的态度，完完全全算得上温柔。”
陆沉鹤一般不怎么记人。
跟他告白的人很多，全部加起来怕是得有几十个，他全都拒绝了，现在要他回想，也想不起来几个人的长相。
但宋韵他记得。
不仅是因为今天遇见了。
还是大概是因为在众多跟他告白的人里，宋韵是唯一一个不喜欢他，却还要强撑着来跟他告白的女生。
陆沉鹤没喜欢过谁，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但一个人喜欢或者不喜欢他，他能感受出来。
那天他拒绝宋韵的话好像是不怎么客气，说难听也可以理解，只不过米遥说难听得想打他……应该也没到这个程度吧？
他沉默着，最后也没说什么。
米遥对他的感情生活也不感兴趣，更何况现在宋韵都说了已经不喜欢他了，她也就没必要再掰扯这些。
再次回到教室，人已经全走光了。
米遥把水桶和拖把放到教室门后，从椅子上提起小挎包准备走 ，一抬眼却发现陆沉鹤拿着那块洗过的抹布，正站在走廊外擦窗户。
米遥背包的动作顿了顿：“你怎么还在擦？”
南附的窗户又不是那种高窗，米遥站在窗户边，高度都只到她的腰上面一点，更别说陆沉鹤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踮脚，就能擦到最上面的那一块窗。
听到米遥问，他动作也没停，只是解释了一句：“之前没擦完，还剩下两块。”
米遥看了看空荡荡的教室：“反正人都走光了，再说就剩两块，不擦也没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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