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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不擦欺骗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既然擦了，那就擦完。”
米遥倒没想到陆沉鹤看着冷冰冰，私底下却是这么有原则性的一个人：“那行吧，你慢慢擦，我先走了。”
陆沉鹤点点头，嗯了一声。
理七班的教室刚好接着楼梯口，米遥踩下台阶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夕阳的昏黄日光打在高瘦的男生身上，衬得黑发发梢分毫毕现，也让他看起来莫名孤单。
她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最后没说什么，下了楼。
陆沉鹤是个认真的人。
就跟他说的那样，擦不擦欺骗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既然擦了，那就老老实实地擦完。
他不喜欢半途而废。
不论是搞卫生还是做事。
大概用了五分钟，他终于擦干净了最后两块玻璃。
把抹布洗了洗，放好，最后拉上窗户，关好教室门，他才慢吞吞地下楼。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学校外的那条街亮起了稀稀散散的灯光，操场上只剩下三三两两打球的人。
篮球在水泥地上拍打的声音在夜空里飘荡。
显得清晰而又带了些空旷。
陆沉鹤正想着应该怎么回家，要不要去借一下门卫的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结果走到一楼就看到了好几分钟前就应该已经离开的女生正靠着栏杆。
她还是背着那个黄色小挎包。
夜风吹动她高高的马尾，白色耳机线从她拿在手里的手机一路蜿蜒向上，最后没入小巧的耳朵。
她怎么还在？
陆沉鹤脚步微顿。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女生的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望向了楼梯。
见他出现，她收起手机，摘下一边耳机：“你可总算是下来了，在这儿站得我脚都快麻了。”
陆沉鹤有些意外：“你在等我？”
她的确是在等陆沉鹤。
主要是走那会儿整个教室都空了，她下楼的时候，其余楼层也都没剩几个人。
整栋楼说是教学楼，却一点都没有热闹的氛围，寂静得要命。
陆沉鹤安安静静地擦玻璃窗的样子就那么浮现在脑海，米遥想她要是走了，对方就彻底就只剩一个人了。
虽然他在学校也一向独来独往，可她就莫名觉得那场面扎人得很。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想了一路，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靠在一楼栏杆了。
所以非要说的话，她的确是在等他。
可对上男生黑白分明还带了明显诧异的眼，承认的话怎么都出不了口。
手无意识地搓揉着短袖下摆，她最后也没承认。
“不是说过请你喝奶茶吗？下午那会儿只吃了火锅，奶茶没喝上。”
她抓了抓脖子，错开男生的视线。
“再说了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份人情伴随了我整个暑假，折磨得我觉都没睡好，趁着今天咱们赶紧两清，了却我一桩心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