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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永俪落水时的尖叫传到楼里,崔永卓辩出妹妹的声音,正要差人下楼查看,却见武臻倏然而起,更快一步离席而去。
其他宾客一头雾水,崔永卓不由分说,匆忙也跟着下楼。
等他们赶到鳞池小筑,正见唐杳只身站在池外,反观崔永俪跌坐浅池,浑身湿透的模样既可怜又无辜。
明晃晃的火光照出闻声赶到的崔永卓与武臻等人身上,原本不甘示弱正要爬起来反击的崔永俪突然不动了。
“俪儿!”崔永卓的疾呼适时响起:“快!快把小姐扶起来!”
几名崔家随仆慌慌张张下水捞人,崔永卓连忙把店家送来的的薄毡为她披上,崔永俪四肢疲软地倚在兄长怀中低声抽泣,面白唇青,好不惹怜。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要疑心是谁对她做了什么。
唐杳无声立在池边,目光穿透喧嚣落于粼粼池面。直到武臻来到她的身边,将夜风吹乱的几缕青丝勾入她的耳后:“怎么了?”
借着月色,武臻注意到她颈间一圈鲜明的红痕,眸色一寒。
池面粼光折射在她波澜未惊的水眸之下,黑暗中似有团火随着光影微微跳跃。
“你给我的玉牌丢了。”
崔永俪唇齿一颤,她挣扎着从兄长怀中探出头:“都是我不好……”
“姐姐是见我喜欢,才会将那枚玉牌掏出来借我。怪我归还之时不当心,也不知怎的……玉牌就落进池里找不着了……”湿发贴在她苍白的肤颈间,水珠还在不断往下滑落,她红着眼眶,哑着颤嗓:“姐姐定是心里难受,才会一气之下……”
“我看这里面许是有什么误会。”崔永卓看似劝慰妹妹,凌厉的目光却在针对推人入水的祸首。
谁知是不是她故意没接住,玉牌落水丢了,受责的只能是崔永俪。纵是她要发脾气,崔永俪也只能乖乖受着。
在场除了宝珑楼的人,其余多是崔家的随仆,质疑与谴责的目光将唐杳团团包围。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为自己狡辩的时候,离得最近的武臻听见她短促地抽息一声——
“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包括崔永俪在内,没有人想到她竟会主动承认。
唐杳没有刻意隐瞒与辩驳,是她做的她也干脆承认。她不在乎身遭一切谴责与怒视,她的目光只定在武臻一人身上:“她弄丢了我的东西,难道不该下去给我找回来?”
那双眼底的焰火跃动,武臻一时竟看不清那究竟是四周的灯影,还是她心底燃烧的一团火。等他回过神时,唐杳已经拨开他的手,转身踱入那片池水。
池水很快洇湿她的裙摆,武臻呼吸一紧,二话不说跟着跨入池中,几步上前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猛地将她拦腰抱起。
见他入水,崔永卓也顾不上怀里的妹妹,抓着店家送来的薄毡赶紧上前。
但武臻并没有去接他递来的任何东西,他从池里出来的时候通身寒气,也不知是因为洇了水还是发了脾气:“既然崔小姐已经承认是她的过失,想必崔公子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崔永俪苍白的面色一紧,崔永卓连连称道:“今夜我与俪儿不眠不休,务必找到那枚玉牌为止。”
武臻深深睇了他一眼,带着怀里人大步流星地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背影,崔永俪咬了咬下唇:“哥……”
“够了。”崔永卓褪去面上的恭维,满目阴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武臻抱着唐杳回到车上,武应已经备好了干净的薄毡与帕巾。
这人方才趁他不备下池蹚水,裙摆及一双鞋履均已湿透,长袖也沾湿了一片,鬓前的碎发不知何时沾了几滴水珠,沿着额眉落在睫上,便像是要掉不掉的泪珠子般。
明明前一刻还气焰汹汹得很,自被抱起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武臻将人软软安放车里,给她裹了毡子,摘下覆面的乌纱,挂在密睫上的那滴水珠摇摇欲坠地落在脸上,他低头盯着被玉牌绳索勒出的一圈红,并不显眼,却令他暗了眸色。
“别碰我。”
闻声,武臻为她拭脸的手一顿。
“把鞋脱了。”武臻说着,语气放缓:“你自己是大夫,应该知道夜寒水冷,这么一直湿着极易受寒。”
唐杳偏头靠着窗牖,双眼看似望着窗外的夜景,又像什么也照不出来:“你可以不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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