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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应率车护送唐杳入山的同时,武臻也在更衣为即将出门做准备。
魏东江觉得他既然有心要借唐杳的存在为自己治病,就不该选择她不在的时候反而独自出门去应对未知。武臻没有去看满心顾虑的魏东江:“病了这么久,也不是每回出门必有药,便是有药也未必能够舒缓痛症,难道我就只能日夜困守屋中,慢慢熬死?”
魏东江哪敢听他说死字?就算他听得,老武王也万万听不得。
“近日阿杳邀我着手研究鹤老遗留下来的撰稿。里面记录不少有关夜寐与头疾等相关疑症,我俩从中很受启发。世孙若是信得过,完全可以再候些时日,要不了多久就能试新药了。”
武臻眉梢微动:“听闻越是老学研越喜欢闭门藏私。鹤老行医多年,怕是想不到死后徒弟分毫不吝于将自己师父的东西通通掏出来与人共享吧。”
换作魏东江,不是亲徒弟多少也是要藏私的,他识趣地笑:“那她还不是为了您嘛?”
武臻嘴角扬起一道不明显的弧度:“我只道她一心向学,真正对我是病是歹没有半点在乎。”
魏东江心觉不至于,可小世孙不会真忘了,唐杳是作为鹤老弟子给他看病才下山的吧?
到底武臻记不记得,魏东江也不好开口多问。
崔家已经提前接到武臻巡窑的消息,此时派来的马车正候在满园门前。
武臻整装出门时,跟在身后有道绿影如影随行。起初他并未认出那是何人,直至那人从容不迫地跟上他的步伐,很快来到停放马车的正门。
“奴唤绿拂,是郎君安排在西厢的侍婢,时常随侍小娘子左右。”绿拂低眉垂眼,“小娘子数日不在,知您今日出门,临行前特命奴这几日随行在侧,随时听遵郎君吩咐。”
武臻眉宇动了一下:“那就来吧。”
绿拂微微福身,掩住唇角不着痕迹的笑意。
唐杳昨夜睡得好,上山一路精神抖擞,不时还能与护她上山的武应闲谈家常。
也不知这人是否对谁都这般健谈,武应在唐杳面前如倒豆子,她问啥有问必答。又许是那枚玉牌的加持,武应并不避讳与她谈起京府的武王府。
世人皆知老武王权倾朝野,富贵尊荣,然而他的妻儿皆死于战场,活至半百岁数膝下只剩一枚嫡嗣,偌大王府人丁稀零,武臻的存在则显得尤其珍贵。
唐杳掺着脸听他说道,心说可不是嘛?硕果仅存的世孙大人若死了,老武王便是再如何横行天下,掌握那么多的权望又有什么用处呢?
不怪乎坊间早有传闻说老武家杀戮太深,恐有孽报。
可武王有开国之勋护国之功,武家历代子孙都为报效朝廷前仆后继征战沙场,如果说他们的孽报是因为杀戮,那他们保家卫国的福报又是什么?
倘若老武家到最后真应了那些唱衰之人死绝了,唐杳心觉那才是应为世人悲叹之处。
许是唐杳态度平和,并无世人谈及武王之时的愤世嫉俗,武应挠腮抓脑,腼腆开口:“其实我原不姓武。”
唐杳讶然侧目,武应娓娓道来。
老武王强横惯了,一辈子都不服输。他何偿不知世人如何看待自己,只是外人越是妒红了眼,他越是要嚣张跋扈。
所以武臻出事之后,眼看恐将一命呜呼,多少人兴叹武家后继无人。老武王几度沉寂之后,从王府、军部甚至早已脱出五服的老宗家挑选十余名少子,以备武臻若有不测,他将从中挑选一人作为继子,用以百年归寿之后,接承他能给出的一切。
“但我资质平平,很早就被剔出侯选之中。”武应言语间并没有羞于示人,反因老武王并未剥夺赐予他的姓氏感激零涕。
他本是王府家将出身,一生忠于人事,无论是对老武王还是武世孙,都绝无二心。
唐杳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那就是有对武家不忠之人咯?”
武应沉默,直到唐杳以为他不会接着往下说,声音才缓缓响起:“武家权势过盛,难免引人暇思。”
唐杳理解,有机会做人上人,谁又愿为伏首称臣的奴呢?
这不禁令唐杳怀疑,武臻所得怪病并非无风之浪。以武王府这等泼天权望,无论王府之内还是王府之外,必然不缺宵小虎视耽耽。
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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