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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留着害人,不如倒了算了。”
花老板最后一丝笑容也没了,“来过我花间的人没有说不好的,姑娘到是口味独到得很。”
诚父珞急忙从中斡旋,“阿离姑娘怕是有些醉了,我出两倍的酒钱,花老板莫要见怪。”
“我没醉,”阿离一点都没有罢休的样子,不依不挠的说,“你敢你说没往里面放迷药?”
“我这是陈年的桂花酒,今天才刚刚开坛,姑娘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查验。”
花老板让手下的小二去院子里,搬一坛长相思过来,小二不多时抱着一坛子酒过来,泥封完好如初,上面还贴着一张封条,写着于某年某月某时酿造上封。
食客们都围拢过来,花老板朗声道,“请各位做个见证,这位阿离姑娘说我在酒里加了迷药,为了自证清白,我把这坛新酒开出来,请诸位尝尝,可与她喝的这杯酒有何不同。”
众人都说好,花老板揭了泥封,酒香四溢间,她把酒倒进了几个碗,递到众食客的手中。
众食客尝过后,又尝了尝阿离桌上的那壶酒,最后大家异口同声地认为,这两种酒的口味一模一样,即使这一坛是刚刚开封的,那就不可能动过手脚。
阿离红着脸,“你敢说你不是酿造之初放的迷药?”
花老板道,“这酒是我五年前埋在地下的,你若要说我五年前就往里面加了迷药也无不可,只是那时候我还只是东篱馆的一个小舞伎,这里也没有叫花间的酒楼,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有食客道,“就算有迷药,我们也是心甘情愿来喝的。谁让花老板的酒如此与众不同呢。”
众食客都指责阿离是来存心闹事,诚父珞也向花老板道歉不迭,阿离气得直瞪眼,却找不到话辩驳。
“即然这位阿离姑娘不喜欢花间的酒,多说无益,大道路宽,各走两边就是。”花老板下了逐客令。
在众人的一片指摘声中,阿离恨恨地走了出去。
云彻一直看着床头挂的那幅画,有时候觉得她就是凤华,有时候又觉得她和凤华根本就是两个人,总之越看越迷糊,两个人的脸不断在他眼前闪现,他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喜媚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和她那一晚妖娆的影子一样,挥之不去,让人烦燥。
仔细想想,凤华一个妖,又是醉红楼的头牌,和自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相遇,还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救了自己,若不是有心为之确实说不过去。
莫非真的象喜媚所说,她亏欠云家甚多,所以是来还债的。
还有红婶,她原先住在云家附近的村子里,孤零零的,也没听说她有什么亲人,云家有事的时候,就来帮忙搭个手,后来云家没落了,仆人们走得走,散得散,她却住了进来,在云家做些杂活,平时也不怎么见到她,但云家每次有事的时候,她都是不离不弃的跟着。
仔细想想,好象她的容貌一直没有变过,总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却一副慈和的样子。
这样的两个人,即使她们与自己祖上有过仇恨,云彻也是恨不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总得亲口问上凤华一句才好。
还有伍叔,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云彻叹口气,转过头,见细香也正在看那幅画。这几天细香总是冷嘲热讽的,云彻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发脾气。
细香说,“公子不看了?”
云彻含糊地应了一声。
“我还以为公子想把画上的人给看活了呢。”
见云彻不答话,细香又问,“我见那天有个公子长得和画上的人很相似,他们是兄妹?”
昨日城父诚宴请凤华她们时,细香在旁边端酒上菜,见席上一个英俊少年,和画中的人非常相似,当时就留心上了。
云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事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怎么向别人解释。
细香见他呆呆的,以为不愿意搭理她,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云彻想了半晌,决定还是去找凤华问个清楚,离开太尉府,路上走走停停,边走边想,两个时辰后才到西河庄,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开这个口。
他在宅子门口走了几个来回,刚想敲门,又把手放了下来,怎么想今天都不是谈论这种事的好日子,还是改日再来吧。
又往回走了一段路,觉得有所不甘,都走到这了,至少进去打个招呼,于是又走回来,这样反反复复的,眼看太阳都晒到正午了,还没拿定个主意。
大门开了,有个门人探出头来,朝云彻喊,“凤姑娘让你进来说话。”
这回云彻终于没法再退缩了,跟着门人走了进去。
凤华看到他淌着汗的额头,脸色通红,心里觉得好笑,小翠在两个时辰前就告诉凤华,云公子来了,谁知他这么长时间还在外面徘徊,任凭日头毒辣辣地晒着。
凤华问,“有事?”
云彻憋了半天,终于说,“你还记得我家中曾经挂着一幅画吗?”
“记得。”
“我最近一直在想,那画中的人怎么会和凤姑娘那么相象呢,象,象是一个人似的——”云彻说着说着结巴起来。
“是喜媚告诉你的吧?”其实凤华那晚上看见他和喜媚在一起的时候,就猜到喜媚应该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这个狐精向来是不会嘴下留情的。
云彻挠挠头,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她,“是的。”
“这么说你也知道我是妖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凤华决定开诚布公。
云彻点头。
“你不害怕?”
云彻摇头。
“如果我说喜媚说得没错,我身上这副皮囊确实曾经属于你的高曾祖母呢?”
云彻呆住了,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幻想的,万一是喜媚在撒谎呢?可现在亲自从凤华嘴里说出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这副皮囊是她自愿给我的,当时的情况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云彻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凤华的话。
“喜媚还说了什么?”
“她说你和红婶还杀了我的高曾祖父。”
凤华有点迟疑,当年她确实看见云回倒在血泊中,看样子和红姑发生了争执,虽然她不能确定是不是红姑杀了她,但她觉得应该另有隐情,红姑和自己一样,对于有恩于自己的云家,没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有时候亲耳听到的,亲眼看见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可是她至今还没有机会亲口询问红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