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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甜怒极：“你把数据核心卖哪儿去了？”
“——就把它安装——”老头回过神来：“卖？我没卖啊？”
他可怜兮兮地指指旁边一堆破铜烂铁：“我看仓库里有一副机甲空壳，可能是前主人不要的破烂，就想试试你那核心能不能装上。好歹是个劳动力呢。”
辛甜手一僵，尴尬地松开，替老酒鬼理理衣领：“……对不起啊，我有点冲动。”
老头舒口气：“给你这一吓，得少活俩月。”
借着月色，辛甜看清了老酒鬼一直在捣鼓的东西。
那是一架外壳呈橙色的机甲，光线不好，辛甜一时也不确定是涂装还是锈迹产生的颜色。
能够确定的是，这不是一台农用机甲。
因为没有农用机甲会做到六米多高，不配农具，驾驶舱还有深海液进液口。
老酒鬼把机甲腹部打开，扯出的数据线堆成一座小山。这些线材有的在漫长的时光中老化脆裂，有的胶皮粘成一团，不分你我。
丁巳的数据核心放在其中，勉强插上了一根数据线，但周身还有十来个数据口空着。
老酒鬼挠挠头：“……好像不太行……是不是型号不对？”
型号确实不对，但总有办法改造。辛甜有办法让农用机甲上场比赛，就有办法给它换个战斗机甲躯壳。技术上来看，这也不算难。
难的是没钱。
线材要钱、机甲翻新要钱、上网买驱动要钱、电也要钱。
辛甜把数据核心捡起来，放在手里擦擦干净，叹气：“暂时当不了咸鱼，我得赚钱去了。”
说干就干，天一擦亮，辛甜就踏着朝霞出门去，来到老酒鬼告诉她的丰收城人才市场和商业一条街。
在整个人类文明的重复体力劳动、甚至简单脑力劳动都基本被机械替代的如今，稷神星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可能是因为整体经济欠发达，这里的ai数量很少，机器在这里只是工具，且仅使用在少数人力不可及的领域。
明明是个落后星球，可却比辛甜所在的“先进星球”多了许多生气：
和b-331上无业游民四处乱晃，流氓地痞丛生的乱象不同，稷神星虽然还有人力耕种、人力交通管制这样原始的现象存在，但几乎人人都有工作，除了辛甜这种刚来找工作的新人，街上几乎见不到无所事事的闲人，大家都过着忙碌充实的生活。
辛甜不清楚究竟是“闲着没事饿不死”好，还是“忙碌起来赚生活”更棒，但她隐约觉得，自己更喜欢稷神星上的生活。
即使这和她“咸鱼”的理想有些相悖。
也许我该重新定义“咸鱼”，辛甜想：并不是真的无所事事，而是可以不用被迫为了生存做不想做的事情，也不用过分努力到厌倦生活。
“适当的工作”也是“享受生活”的一部分，大概是这样吧。
辛甜不聪明，但非常有自知之明，办公楼里的脑力活她是做不来的，唯有一身年轻力气可以卖，便专找工地搬砖、商场上货之类的体力活。
“小姑娘，该上学的年纪就要去上学，别出来打工。”便利店和善的老人这样说。
“招童工犯法的啦，你不要害我。”冷漠的饭店老板砰的关上门。
“去去去，不招未成年人。”工地健硕的工头不耐道。
旁边尖嘴猴腮的监工上下打量她，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哎哟，小姑娘，你这个样子哪里是做工地的料。叔叔告诉你去哪儿工作合适呀？”
辛甜立刻上钩：“哪里？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工头不敢惹监工，只能不赞成地皱眉头。
监工：“你往西边走，这后边酒吧一条街，那里适合你的好工作多的是呀！哈哈哈哈！到时候，叔叔一定照顾你生意！”
他自认这个笑话幽默又社会，得意地笑起来。工头眉头皱的更紧，赶忙把辛甜赶出去：
“去去去，小孩子别瞎跑，回家找你爸妈去！”
辛甜恋恋不舍离开来往着健美壮汉的工地，“适当工作而又能享受生活”的工作选项又少了一个。
不过她很听劝，立刻转战商业街背面的酒吧一条街。
转过街角，这个城市的另一幅面孔便显露在她面前。
霓虹招牌还没亮起，中午的酒吧一条街人庭冷落，零星几个醉鬼还在街角睡到日上三竿，冻得缩成一团，也不知道有没有冻死。偶尔有酒保哈气连天地拉开铁帘，为晚间营业做准备。
辛甜看到有家规模不错的酒吧门口虚拟屏亮着招聘启事，薪资、工作福利和配图的俊男美女都很入她的眼，便敲门进去。
“你好！我想应聘！”
应聘过程很顺利，老板当即留她下来吃了顿免费员工餐，还发了套像模像样的工作装。加上晚间轻松的工作，可观的薪水，一切都令辛甜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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