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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炸鸡聂子墨又去小摊上买烧烤,一手一大串跑去人少的小巷子里,刚拐一个弯就丢掉烤串去拽黎怨殊,急切的说,“快跑!越远越好。”
黎怨殊没做思量,拉着聂子墨在原地消失,直接到了雾山神庙。
因着是夜,漆黑一片看不到什么,聂子墨舔了下手指,被握住的手紧了紧,耳畔传来黎怨殊的询问,“跑什么?”
“当然是躲着千亦。”聂子墨转过头把烤串怼到黎怨殊面前,“白羽应该还没来得及通知千亦,可黑瞳会被送去燕京。千亦早晚会知道我,找过来,趁他们现在忙着加固封印我还有两天消停的日子过。”
嗅着面前的烤串,黎怨殊将人松开,“日后呢?你有何打算?”
这话这么醋里醋气的,聂子墨摸索着去拽,紧紧捏住一片衣角,“不管我去哪儿都会跟你一起的。”
“律戒司能容忍你跟我这千年恶鬼纠缠不休?”
“律戒司里都是妖魔鬼怪,我才不在乎你是恶鬼还是善良鬼,你都是我媳妇儿对不对?”聂子墨扬起笑脸,一头扎进黎怨殊怀里,“我就是想躺平,多一天是一天,及时行乐嘛,我们就多玩几天,等律戒司找过来再说。”
黎怨殊并未多言,牵着人来到石像前,伸手一拂石像便移开,露出通往地下的台阶。
抬手点燃一团鬼火,两人顺着台阶向下,越往深处越冷的厉害。
聂子墨不自觉往黎怨殊身上靠,“阿黎,这地下好冷。”
“这是我的葬身之所,自然冷。”
聂子墨哦了一声,吃着没了味儿的烤串继续向下,走完台阶跨越长廊,不知过去多久才看到一道厚重的石门。
冷白色的,在黎怨殊催动鬼气时石门打开,赫然一处藏在地底的墓穴。
石室正中放着一副白玉棺木,很大的那种,两旁还有些巨石做的架子,摆放着一些古代的玩意,还都是木料雕刻而成。
聂子墨一一扫过,发现这些木雕或多或少都藏着他的气息,有檀香木的梳子,黄花梨木的整套桌椅,红木梳妆台,很多很多的摆件和小玩意儿,整整齐齐摆放在石架上,历经千年不腐,还被擦拭的干净,一点灰尘都不曾沾染。
聂子墨看的目瞪口呆,还没想到措辞就被拉到玉棺前,黎怨殊挥手打开棺盖,里面赫然躺着一副森森白骨。
虽然白骨身上穿着衣服,可脑袋和手都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看着极为渗人。
聂子墨怕的后退,又被黎怨殊拉紧不让他退。
“阿黎?”聂子墨小心翼翼的开口,好像是知道这幅白骨的主人了。
黎怨殊没说话,垂眸看着身侧的人,“我不在乎你究竟是谁,我只要你忆起我们的过往。”
其实聂子墨也很想知道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喜欢上一个男人,并定下生生世世的约定。
鼓起勇气,聂子墨往前一步,抬手放在玉棺上,在黎怨殊坚定的眼神中缓缓垂下。
指尖触碰到白骨的天灵盖,很奇怪的质地,同样伴随着彻骨的冷意。
闭上眼睛,聂子墨尽量不去多想,专注感受着白骨身上残留的气息,的确是属于他的。
他是南殊,是黎怨殊苦等了千年的爱人,这一点聂子墨不能否认,可当他想要读取这具白骨的记忆时,一股莫名的气息将他弹开了。
身体猛地向后退去,又被黎怨殊稳稳接住,聂子墨低头看着自己被灼红的手指,皱眉道,“这不是我的身体,他在拒绝我。”
“你就是他!”黎怨殊坚持,他不会认错南殊,那是他深爱的人,不可能会错。
“不是那样的。”聂子墨站稳脚步和黎怨殊面对面,解释道,“我是南殊没错,可这不是我的身体,我没有转世成为南殊,我只是占用过他的身体!”
此刻聂子墨的脑子也有些乱,他很努力的去想,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脑袋很疼,一抽一抽的,令他痛苦不堪。他双手抱头蹲下,“我真的想不起来,阿黎,我好疼,要炸掉了!”
黎怨殊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他跟着俯身下来,按住聂子墨的双肩,有些痴狂,“你必须想起来,这是你亏欠我的!是你抛下我,负了你对我的誓言!”
&34;我不要想起来!我真的好疼!”眼泪莫名落下,不知是疼的还是其他,聂子墨小声抽泣,“阿黎~我会死的!”
瞧着聂子墨落下的眼泪黎怨殊心中一紧,始终无法狠心下来。他屈膝跪在地上,双手将人拥紧,让聂子墨靠在自己身上歇息,余光又忍不住看向玉棺。
深爱千年,苦等千年的恋人将他遗忘,唯有他让过去牵绊着,他真的很不甘心。于他而言至关重要的记忆,聂子墨说忘就忘了,对他而言又是怎样的酷刑?
没等到他的坚持,怀里的聂子墨突然低下头,被泪水润湿的睫毛轻轻合上,竟是在这一瞬睡着了。
“呵!”
黎怨殊冷笑出声,他究竟为何不肯放下,为何要守着那只有他一人坚守的承诺至今!
明明没了身体,不再有心脏,可黎怨殊依旧觉得左胸膛传来钝痛,压抑着他的神经。
恶鬼没有眼泪,唯有肆意的鬼气在他周身翻涌,无法平静。
同样不能平静的还有聂子墨,活生生疼晕了过去,本该处在昏迷状态的他竟然进入了梦境。
像是被打上了一层超级马赛克,眼前的事物全都模糊不堪,连轮廓都分辨不清。唯有眼前的小男孩有着完整的身形,穿着件明黄的衣衫,个子小小的,展开手对着他。五官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到两片浅粉色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什么。
他听不见,什么声音都没有,更无法克制自己的身体,将那小小的身影抱起,想尽办法逗他开心。
脑袋里是一片浆糊,聂子墨做不到思考,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怀里的小男孩儿一点点长大,身高一点点向他靠近,从被他抱着到依靠在他怀里。
本该是个漫长的过程,可在梦境里又是转瞬之间,聂子墨真的很想说些什么,好不容易张开的嘴却没能发出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