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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聂子墨在不受控制和无法思考中艰难度过了整夜,再醒来时已经躺在玉棺之中。
他睁开眼瞧了瞧,身旁只有熟睡的黎怨殊,而那副白骨不知被放到了哪里。
聂子墨疲惫的不想思考,在棺材里醒来也没有一点害怕,只是本能的往黎怨殊身上靠了靠。
察觉到响动的黎怨殊睁开眼,“醒了?”
“嗯。”聂子墨回答的慵懒,带着几分倦意,声音低低的,还有些沙哑,“我做梦了,我都不做梦的,昨晚不知道为什么会做梦。”
黎怨殊有一丝的欣喜,“哥哥梦见了什么?”
聂子墨掀开眸子看他,“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个穿着黄衣服的小娃娃,我抱着他,看着他从一点丁儿慢慢长大,靠在我怀里。”
聂子墨说着皱眉,“我想说话说不出来,想动动不了,搞得我好累。”
“就没有其他的了?”
聂子墨摇头,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小娃娃是阿黎吗?”
对此黎怨殊倍感失望,垂下眼眸并不作答。
“不是吗?”聂子墨自言自语,“应该不会是,千年前只有皇室才会穿黄衣,阿黎要是皇室的人怎么会跟我来雾山呢?”
“为何不可!”
一句话打断聂子墨的思考,他震惊的看向黎怨殊,下巴都快脱了,“阿黎是皇室血脉?!”
其实他有思考过的,像黎怨殊这么好看气质非凡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但他从未想过黎怨殊会是皇室血脉。
聂子墨震惊过头,在脑子飞快的过了一遍关于千年的历史。
他支棱起身,跪坐在玉棺里,“千年前战乱不断,朝代更替频繁,许多小国都是昙花一现,几年几十年就彻底消失了。阿黎,你真是皇室之人?”
黎怨殊不想回答,起身想要离开,被聂子墨拉住了衣摆。
聂子墨急切的唤住他,“等等,你让我想想。黑山血河发生在北齐灭国之前,北齐只有两百多年,所以你不是北齐那个时代的出生的。而在北齐之前有一个盛极一时的国家,我记得是百岁国。”
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聂子墨猛然抬头,“你是百岁国的皇子,南殊是南越王之子,那个在历史上骁勇善战的小南越王。百岁国灭,南殊带你逃离了走了,隐居雾山,自此消声觅迹。”
黎怨殊垂着眸子,眼底有化不开的寒霜,他没有回应聂子墨,只是冷冷将他的手掰开,跨出玉棺。
聂子墨飞快跟上,看着他来到石架前,指尖一一抚过那上面摆放的物品,最终停留在那具白骨之上。
黎怨殊说过,跟随南殊到雾山时不过七岁,他经历了灭国,从高高在上的皇子跌入谷底,成了普通人,从锦衣玉食到粗茶淡饭。他拥有过十年的平凡和爱人,又在一夕之间全部失去,苦苦等待千年时光,在这暗无天日的墓穴里,守着过往独自度过这一千多年的时光。
心脏不受控制的抽痛起来,聂子墨难受的弯下腰,按住心脏的位置,试图平息。
他终于明白黎怨殊为何执意要他想起南殊的记忆了,或许对他而言不过是空了百年的记忆,可有可无。而对黎怨殊而言,与南殊相处的那十年就是他的全部啊。
垂下手,聂子墨慢慢来到黎怨殊身后,放软了身子靠在他背上,“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不该忘了你。”
“你既然想不起来,又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这一声抱歉。”
没有一点温度的话语,是黎怨殊彻底对聂子墨失望了。
他以为,只要他坚持留在聂子墨身边,总有一天聂子墨会想起来。
他以为,他带着聂子墨回到这里,让他亲眼见到他们的过去就能记起。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奢求,是他的痴心妄想。
他精心守护下来的东西不再是他们共同的回忆,只是他一个人的回忆,那段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早就在千年前随着南殊的死一起消散了。
聂子墨还想解释,却已经来不及了,黎怨殊就此消散成虚影,他的身体也在失去支撑磕在了石架上。
砰的一声,没有任何预兆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块红色印记,他扶着额头四下望去,哪里还有黎怨殊的影子。
是深深的愧疚,也是失落,聂子墨追着跑去石门前,拍打着,呼唤着,却是得不到半点回应。
难道黎怨殊是要把他困在这里直到饿死吗?
是对南殊的爱转变成对他的恨,不能如他心意就干脆毁掉?!
·聂子墨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可黎怨殊对他的冷淡,说的那些话,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无助的在石门前蹲下,聂子墨抱着双膝将头埋在臂弯里,可他真的不知道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丢下黎怨殊,又为什么会忘记。
除了后悔还是后悔,肠子都青了也无济于事。
聂子墨懊恼的不行,偏偏又想不出办法来,只能默默等待。
虽说饿死渴死会很难熬,怎么都比活活头疼死要强些,而且黎怨殊也不一定会让要饿死渴死他。
聂子墨就这样等着,漆黑的墓穴里无法分辨时间,他就在心里默默数数,每数到一百就用小碎石在地上画一笔,写到快五十个正字时石门才被打开。
像是看到了希望,聂子墨立马窜了起来,因为蹲的太久又没吃饭,起身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身体笔直的倒进了黎怨殊怀里。
有些意外,黎怨殊扶住他,担忧的问,“哪儿不舒服?”
“饿啊~~~”聂子墨哀怨的要死,小拳拳怒砸黎怨殊,“你生气就生气不理我算怎么回事?!把我丢在这里就不管了,我是人又不是鬼,我要吃东西要喝水的!”
很重的怨气,都快哭了,这架势让黎怨殊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按着聂子墨的肩膀推开了些,“一座石门而已,能拦得住你?”
“那我不是怕你更生气,不敢开门,不敢走!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才回来啊!”聂子墨说着眼泪拼命往下落,看也不看一眼指向地上密密麻麻的正字,“我等你等的胃都抽抽了!”
黎怨殊跟着瞥了一眼,不痛不痒的说,“不过三个时辰而已。”
“什么叫才三个时辰!都六个小时了好不好!我平时只有睡觉才不会吃啊!”聂子墨哭的更理直气壮了,双手摸摸肚子,肚子也是争气,直接对着黎怨殊来了一首干饭歌,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