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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星辰被霍凌峰眼里的怒火吓到了，她下意识去拉他的手。
“霍凌峰，我给你道歉，我不该瞒着你偷偷跑到这里出任务，但我……我是真觉得自己恢复得好了，才会出来的，我……”
霍凌峰睨着她，“恢复得好？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哪儿，再跟我说你恢复得很好这种话？”
聂星辰轻咳一声，小声嘀咕，“在医院……”
霍凌峰看着她一副做错了事情的委屈模样，脸色还是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抬起头。”
她乖乖听话抬头看向他，他冷着脸，“觉得很委屈？”
她摇头，眼里带着几分讨好，“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她想去亲他，后者偏过头躲开，聂星辰委屈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我不是有意要冲着你和靳言开枪的……阿塔木没告诉我。你别生气好吗？”
霍凌峰盯着她，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唇上，他的手落在她的下巴上，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你觉得我想听得是这个？”
她微微皱眉，“霍凌峰，你弄疼我了。”
“疼？你还知道疼？星辰，你有我疼吗？”
聂星辰觉得霍凌峰现在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拆了吃了。他上一次这么动气，还是她逃跑被抓回来后坐在窗子上要跳窗的时候。
“知不知道你拿着枪指着自己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你是不是觉得，你戴着面具我就认不出你来了？戴着白色半面狐狸面具的雇佣兵，天底下难不成还有第二个？”
聂星辰心虚地垂眸，她以为他认不出她的。
“那个情况，我只有那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再说了，不是你说你们霍家有仇必报的嘛！”
她想去哄他，让他开心点，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儿，霍凌峰轻轻嘶了一声。
“你受伤了？”
霍凌峰摇头，“不碍事。”
“你哪里伤着了？”
聂星辰紧张地打量着他，发现他左胳膊的白色衬衫处有一些血迹，她的手落在他的衬衫扣子上。
“做什么，我还没消气呢，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霍凌峰后退一步，不让她解自己的扣子。
“霍凌峰！你让我看看你的伤……我明明是看着开枪的……我应该……没伤到你的……”
聂星辰急得眼眶都红了，但霍凌峰还是不为所动，丝毫没有给她看伤口的意思。
“霍凌峰，我疼……”
见她扶着肚子，咬着唇的样子，霍凌峰立刻俯身掀开被子，见没有血的时候，才松了口气。但自己的衣服也被她胡乱拽开。
霍凌峰索性由着她胡来，聂星辰轻轻把他的衬衫褪下，看到他胳膊上绑着的纱布，应该是新伤，上面还有点点血迹。
她抬起通红的双眼，手不敢去触摸他的伤，“怎么弄的？”
“我自己弄的。”
聂星辰诧异，“自己？为什么？”
看到她眼里的心疼，霍凌峰叹了口气，把被子给她盖好，“你不是要对着自己的左胳膊开枪吗？我陪着你，以后，你要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情，你伤哪儿了，我就陪着你一起伤！”
聂星辰的眼泪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了被子上，还有一些砸在了霍凌峰的手背上。
“你是不是疯了？我又没真的受伤！”
他盯着她通红的眼，终究还是不再忍心晾着她，他抬起手轻轻擦着她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些无奈。
“哭什么？在阿塔木那里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
聂星辰看着他的伤，眼泪就是止不住。哪里有人这么傻，上赶着给自己找伤。
“星辰，我说过，除了在床上的时候，我不喜欢看你哭。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
他吻在她的眼角，她不断眨着眼睛，微卷的睫毛擦着他的嘴角。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把她的抽噎全都索取过来吞掉。
直到她因为呼吸不畅抬手拍了他一下，他才松开她，替她轻轻拍了拍后背。
“别哭了，我没事。”
聂星辰委屈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声音带着埋怨和心疼，“你疼不疼啊？”
“疼，怎么不疼。子弹打在身上，我又不是铁人，可是，星辰，它再疼，也没有这里疼。”
他拉着她的手贴在他的心口，“我恨我自己，哪怕在你身边，也护不住你。还要逼着自己让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背负了太多东西……霍家家主……
呵！
那又如何，到头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他的手落在她的后颈，让她贴着自己，他说，“这一枪也算是给我自己一个警醒。星辰，总有一天，我会强大到能在任何场合，任何地点护着你。”
聂星辰摇头，“霍凌峰，我不需要你护着我。我只希望能做那个和你并肩的人。没有人会一直不受伤，我跟你保证，我再也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了，行吗？”
“你说话算话，如果再有下次……”
霍凌峰失笑，“再有下次，我看我也不用活了。”
聂星辰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准胡说！”
“霍凌峰，我干嘛要这么做，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冲着你开枪……如今还站在你的对立面帮着阿塔木做事……万一，万一日后我接了个要杀你的任务，你都不怕吗？”
霍凌峰盯着她，“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