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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默依盖着被子，躺在客房的床上。
高层房屋，室内开着恒温，窗户关了。
夜深时分，万籁俱寂。
她闭着眼，还没睡，那两张照片自然而然浮现在脑海里。
早听说过，展决的父母伉俪情深。
可惜展夫人去得早，留下父子俩。展决的父亲把他教导得差不多了，往公司一丢，再也不管事，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
而她的照片，也不是近期拍的，看状态是在她和肖风扬订婚后……
她不清楚那是他拍的，还是后来从其他渠道得到，这也不重要。
她在意的是……他将她的照片和父母的摆在一起，就放在卧室里，陪他早晨起床、夜间入睡。
心中那团棉花，沾了水，咕噜咕噜冒着泡泡，不断下沉，直到碰触水底。
沉甸甸的，很重，却也踏实。
不知不觉睡着了。
晚上受过的惊吓没有找到梦里，一觉醒来，天色大亮。
起床发现门边有张纸条，提醒她衣服已经洗好了。打开门，外面门把上挂着一个袋子。
洗漱换衣，整理好出去，走廊静悄悄的，这个时间展决应该去工作了。
她也该回去了。
走过半开放餐厅，瞄了一眼，脚步刹住。
展决本来坐在餐桌旁，见她来了，走向厨房。
“来吃早饭。”
虞默依从善如流走过去。
“你怎么没去上班”这种问题，就没必要明知故问了。
早饭在炉子上温着，她帮忙端上桌。
吃了个蒸饺，她好奇道：“天天做早饭，不麻烦？”
“不麻烦。”他慢慢搅拌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因为不是天天做。”
“……”
几次见他做早饭，就以为他天天做，原来并不是。
太想当然了，这很不好，久而久之会忽略别人的付出。
粥很烫，虞默依看了下微信，展氏资助的那个宠物救助站的公众号更新了文章。
她家楼下那对流浪猫母女被领养了，领养人反馈了几张猫咪现在的照片。
被带走没几天，长没长胖倒是看不出来。但猫咪流浪时的戒备警惕没有了，在新家很是活泼，已经变成干净黏人的家猫。
真好。
情不自禁笑起来，放下手机，对上展决带着询问的视线。
“我家附近的流浪猫，前几天不是被带回救助站嘛，有两只被领养了。”
尽管没有大笑，她的眼睛却特别明亮，看就知道是真的开心。
“挺好的。”顿了顿，他问了一个之前就想过的问题，“你这么喜欢猫，为什么自己不养？”
“小时候，我喂完流浪猫回家，只要衣服粘上几根猫毛，我妈就会不停打喷嚏。她对猫毛过敏。”
虞默依缓缓说着，目光中带着回忆。
“那时我就想，等长大了自己住，一定要养几只猫。后来……虽然还是喜欢猫，却不敢养了。”
猫的寿命十几年，长寿的也就二十多岁。
……她不想再亲手送走亲人。
话锋一转，“我是不是很虚伪？表现得再喜欢，却有所保留。”
“你欺骗它们了？”
她能欺骗小猫咪什么？用肉干骗它们过来，趁机摸摸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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