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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走吧，时间不早了。”
一直话不多的顾砚书这时从座位上起身，路过程安然身侧时，余光朝旁边扫了眼，但没有停留，径直下了车。
……
比起繁华热闹的城市，山里显得空旷而安静，放眼望去一片葱郁。
清新怡人的空气仿佛洗涤了肺里的一切杂质，连天空都不再是雾蒙蒙的，变得澄澈通透起来。
这座山原本属于无主之地，后来被私人老板买下来开发成度假区。
因为周边有山有水，风景秀丽，各项基础设施也比较完善，每逢假期都有不少市里的游客带着家人前来游玩打卡。
等程安然开始爬了之后才发现，与其说是爬山，其实更像徒步。
本来山体就不大，最高海拔不过一百米左右，又在沿途修了木头栈道，连台阶都很少，全是平缓向上的斜坡。
车上补了一觉，程安然这会儿精神倒是还行，并没有累的感觉。
不过女生的体力再好，和男生一比到底还是有很大差距。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本来走在前面的成煜白景峰几人已经彻底看不见踪影，只剩下两个女生，外加一个平时不爱运动、本身体质就不太行的唐伯栩。
看着一旁走两步就得停下来歇歇的男生，齐霏实在憋不住心里话了。
“唐伯栩，不是我说，你真的该锻炼锻炼了，不然这体质，以后怎么抱得动女朋友？”
“你嘴里就没点好话吗。”
齐霏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唐伯栩脑门上顿时滑落三根黑线，扶着山壁边喘气边想，难怪白景峰说什么话到了齐霏嘴里都得变一个味儿，这姑娘的嘴可真不饶人。
程安然看着唐伯栩泛白的脸色，从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过去：“先喝点水润润口吧。”
“谢谢。”唐伯栩伸手接过，直接对嘴喝了几口，终于感觉胸腔里的一股气顺了许多。
他拧紧瓶盖，视线划过程安然身后那个鼓鼓的双肩包，“看不出来，你这包还挺能装。”
进山之后，周围环境的温度有些下降，刚才看她还拿了一件厚外套出来。
程安然把拉链重新拉上，笑笑道：“可千万别小瞧它。”
三人继续往上爬，没一会儿，前方突然出现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
顾砚书站在台阶上，双手懒懒散散插在外套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慢吞吞走来的三人。
尤其看到落在最后的唐伯栩，他表情更是冷淡，眯着眼轻哂一声，语气漫不经心。
“这么点路也能爬十分钟，唐伯栩你挺行啊。”
唐伯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得搭理这人。
要不是怕在女生面前丢脸，他刚才就想一屁股坐地上不动了，能爬到这里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
顾砚书也知道他的毛病，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抬脚走了下来。
本以为他会直接走向唐伯栩，谁知他半路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程安然脸上。
“不舒服？看你脸色不太好。”
“有么？”程安然条件反应地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我感觉还好。”
顾砚书皱起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不再追问，只是道：“不舒服记得说，别勉强。”
程安然点头说好。
他这才朝后面半死不活瘫坐在石阶上的某咸鱼走去。
……
花了一个半小时，总算爬上山顶。
上面空地倒是挺大，可惜开发不够健全，至今只有一个简陋的八角凉亭孤零零守在悬崖边，连游客都很少，给人感觉冷冷清清的。
几人眺望了一会儿远方的风景，觉得没什么意思，商量之后，决定先找个大排档吃点饭，填饱咕咕叫的肚子，下午再去环湖骑行。
临走前还不忘打个卡，在山峰上拍了张集体合照，算是留作纪念。
……
下山的路与之前不是同一条，这回轮到齐霏在前面带路。
程安然跟个小尾巴似的缀在最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踩着台阶一步步慢慢往下走。
不知何时，脚边突然又突然多出一道黑影，看上去比她的影子还要高大许多。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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