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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巴掌扇得从曼冬登时就趴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散落的头发全都被冒出来的冷汗黏在了额头上,多么熟悉的暴力,张牙舞爪地向从曼冬昭示,盛星宇回来了,她又落下去了。
整个世界都在颠倒,从曼冬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是本能地发着抖,费劲地喘着气,连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她知道,盛星宇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盛星宇一把抓住从曼冬的头发,将从曼冬提的坐了起来,他蹲下来,不满意地问:“你怕我?”
好像从曼冬怕他是一件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面对从曼冬无声的控诉,盛星宇暴跳如雷:“你怕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为了出来见你,每天都吃苦的要死的药,每天还要乖乖睡觉吃饭,过的憋屈死了,才骗过他们把我放出来。”
盛星宇的眼睛里溢满深情和不可置信,“你居然怕我?”
太可笑了,盛星宇就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吃苦的要死的药,他大概从来不知道被打的滋味,有时候从曼冬还要一瘸一拐地去医院狼狈地让医生给她接骨,乖乖睡觉吃饭,那些疼得受不了的日子里,从曼冬常常辗转反侧,一旦有一点动静都心惊胆战,盛星宇真是天大的委屈啊。
那天下午从曼冬将诱发药煮进盒子里,被佣人看了个正着,佣人平静的面孔下装着无尽的监视,她问:“太太,你在做什么”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只心慌了一瞬就冷静下来,应道:“给旧盒子消毒,拿来装饼干。”
原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盛星宇,不是因为她还对盛星宇怀有希望,不是因为她还爱盛星宇,只是因为她逃不开,她在暴力面前不得不屈服。
盛星宇渐渐发现从曼冬的表情变得十分漠然,没有爱没有恨,心灰意冷,好像他只是一个陌路人。
他用愤怒来掩盖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又恶狠狠地打了从曼冬一巴掌,这巴掌因为心神恍惚没有上一巴掌打得重,从曼冬却还是偏了头,她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吵的要命。
盛星宇将从曼冬的脸捧了起来,他不算轻柔地撇开从曼冬的头发,努力地想要从曼冬露出来一个微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样的微笑,他只是想要从曼冬温温柔柔地再对他笑一次。
怎么可能呢,从曼冬眼前铺开一层灰败,她不应该在这里的,她应该在小公寓里,等着夏思山来找她,她今天还打算给夏思山做小蛋糕呢。
夏思山会拿一束什么样的花过来,会是跟昨天一样粉粉嫩嫩的郁金香,还是跟前天一样漂漂亮亮的胭脂扣,她想不到,她只是此时此刻分外地想念夏思山。
从前任凭她如何挣扎,她都逃离不了盛星宇的禁锢,可是夏思山救了她,溺水之人抓住过救命稻草,绝望之中就会再生出来希望。
从曼冬忽然清醒过来,盛星宇的脸近在咫尺,像个疯子,依旧面目可憎让从曼冬无比厌恶,从曼冬瞅准空隙曲起腿踢了盛星宇要害处一脚,这一脚力气不够大,但胜在爆发力强,盛星宇瞬间扭曲了神色。
但从曼冬低估了盛星宇对她的控制欲,今天就算是刀悬在他头上,他也不可能松手,他要失而复得,不要得而复失,他依旧死死拽住从曼冬,表情因为疼痛而更加狰狞,“你想离开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盛星宇一边怒吼,一边挥舞着拳头,看得从曼冬胆战心惊,不知道那些拳头什么时候就会落到她身上。
心神晃荡之际,从曼冬害怕自己会死,最后一句话就这样流露出来,“夏思山。”
夏思山,我反抗过了,我是想来见你的。
夏思山,夏思山,夏思山,盛星宇的脑子里霎时间就只剩下了“夏思山”三个字盘旋着,从曼冬对自己漠然,却对夏思山动情,他捏住从曼冬的下巴,逼迫从曼冬看着他,“你喜欢上了夏思山?”
他的字是一个一个嚼碎了吐出来的,不等从曼冬回答,他又肯定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就知道,夏思山一直妄想从我的身边抢走你。”
“可是,可是,你不能不喜欢我啊,”盛星宇无措的像个小孩子,“因为我才是最喜欢你的人,夏思山她是骗你的。”
盛星宇突然站起来,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对,你一定是被她骗了,只有我最爱你,我最爱你,其他人说爱你都是在骗你,你也不想离开我对不对?”
他灵光一闪,抚摸着从曼冬的脸痴迷地说:“有了,有了,只要我打断你的腿,你就再也不会被人骗走了,你只能留着我身边。”
茶几上摆了个玻璃花瓶,不好用,但盛星宇已经顾不上了,他对准从曼冬的腿就砸了下去。
……
“夏小姐,你不要着急,一定会没事的。”
夏思山一口气爬到六楼,宿俊力在背后说了什么,她一句话也没听见,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从曼冬。
通往七楼的楼梯上坐了个戴着耳机的年轻女子,看似是在听歌,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夏思山一上来,她就站了起来,想要寒暄几句。
夏思山理都没理她,她一脚踹在防盗门上,又是捶又是踢,摆明了不要命,完全没了平时的分寸,跟宿俊力上次见到的她大相径庭。
宿俊力让跟上来的女警拉住夏思山,她拳头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瞥了凌桃桃一眼,目光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凌桃桃心里一惊,只得将身上的钥匙交了出去,宿俊力打开门之后,第一个冲进去的依旧是夏思山。
盛星宇举着玻璃花瓶正要砸下去的时候碍人的夏思山出现了,盛星宇的思维只呆滞了一秒,就是这个女人拐走他的从曼冬,□□比打断从曼冬的腿更要紧。
盛星宇将花瓶朝着夏思山扔过去,夏思山利落躲开之后,三两步就蹿到了盛星宇面前。
宿俊力:“夏小姐,要真的是盛星宇,他很危险……”
剩下来的话被宿俊力咽了回去,看着眼前的场面,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谁更危险。
夏思山绞住盛星宇的手臂,用的力气之大,几乎硬生生将盛星宇的手臂压到脱臼。
“是你,是你要抢从曼冬,你算个什么东西?”盛星宇明明痛到脸色发白,却还是在大言不惭。
夏思山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要害之处,肯定是不好受的,盛星宇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夏思山死死压住他:“打女人,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盛星宇招架不住,居然活活被夏思山打的晕了过去,夏思山走到从曼冬面前,看见从曼冬脸上的伤,夏思山又过去踹了已经不省人事的盛星宇一脚。
宿俊力跟他的组员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宿队,这……”
“把人送上救护车,就说什么也没看见。”
“是。”
夏思山沸腾的血液终于停了下来,她毫不顾忌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黑色的,不显血迹,而后才小心翼翼捧起从曼冬的脸,手一直环到从曼冬的后颈,还没说话,泪先掉了下来。
“姐姐,我来了。”
回应夏思山的是一个落在她颈间湿滑的吻。
从曼冬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