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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瑟瑟,冰冷刺骨。
罗烟身着一身黑色的华服,衣服上镶嵌的金线和红色的刺绣,让她有了一种无法违逆的威严。
她踩着雪地,身后跟着数位身披黑色盔甲的侍卫。这些侍卫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尽管他们低着头,看上去十分卑微,却也掩饰不住那恐怖的杀意。罗烟从临河客栈出发,散步一样走到了城门。
来到城门楼下,罗烟抬头看了看上面,随后问了问在一边看守的黑甲铁骑:“还活着么?”
“回陛下,早上的时候还活着,现在还没到午时喂饭的时候,不清楚。”
“真是命大的家伙……”罗烟叹了口气,她本想借着温清海将另一个人引出来,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不来救他。
她已经把他在这里吊了整整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
“把他放下来吧。”罗烟转头走回了客栈,“送到朕的房间里,朕有事要问他。”
“遵旨。”忠心的黑甲铁骑跪在地上,朝他的陛下低了低头。
还是临江客栈,还是他的房间。
温清海被放在了床上,他的手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一身女装破破烂烂活像个乞丐。罗烟让人替他简单治疗了一下,当临江郡城最好的大夫赵郎中说他的肩膀和小腿已经完全断裂的时候,罗烟心中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至少在这件事上,她没有骗自己。怪不得他那么不堪一击,如果他身体健康的话,也许还能和自己多走个十几招。
放他下来并不是罗烟大发慈悲,而是纯粹因为好奇——他偷的是皇家的东西,无论是不是蜃龙铠,这个少年都是死路一条——她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他拖着重伤至此的身体来挑战她。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想找回蜃龙铠。母后已经命人捎了信过来,就像她想的那样,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到底还是不早不晚地来了。
这都不重要,母后骂她也只是因为弄丢了东西而已,虽然做不出原版,但弄个仿制品出来还是很简单的,不耽误过年祭祖的仪式。
那东西本来就是个摆设,谁又会在乎真假?只不过世人擅自将它传得神乎其神罢了。
不过她还是想找回来——东西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偷了,这让罗烟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此时在她面前唯一的线索,就是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少年。
本来昨天她是真想杀了他的,但当她要下手的时候,这张脸就会在一瞬间和【温柔】这个单纯的少女的影像重叠,她仿佛还能在耳边听到她一边眨着干净的双眼,一边叫自己【哥】。
尽管她知道,她不是【她】,而是【他】。这个人不是温柔,而是温清海。
昨晚她的第一脚就打算踩断他的脖子,却鬼使神差地踩在了他的手指上。
罗烟下不去手。
母后命她在年底之前找回蜃龙铠,其实就是在让她找回皇室的面子。这回可好,本来她打算在天气变得更冷之前回宫的,现在完全回不去了。
就在罗烟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床上的少年咳嗽了两声,幽幽地醒了过来。罗烟挥手遣退了侍卫和侍女,让他们把房门关好离二楼远点儿。等到只剩下了他们俩,罗烟才起身坐在了床沿上。
“温清海,能听见我说话么?”
“哥……?”温清海发烧了,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罗烟的脸,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哥。
就这一声【哥】,让罗烟差点儿窝心死。
“哥问你,你知道蜃龙铠去哪了么?”
“不知道……”温清海摇了摇头,他的神志还没清醒过来。
“那……你的同伙在哪?”
“不知道……”
“你的同伙是谁?”
“修桦……”温清海的声音很小,罗烟不得不将耳朵凑过去才能听清楚,“她是……我娘子……”
“这……”罗烟一下子愣住了,娘子?!好家伙两口子一起来诓我来着?!“她住哪?”
“青林镇……修府……”
罗烟一拍大腿。
她踩断了他十根手指都没问出来什么,没想到居然会这样找到线索。
“哥……”就在罗烟起身想要查查那个修府的时候,温清海动了动手腕,用缠满绷带的手指轻轻夹住了她的袖子:“求你了……放她走……”
罗烟的身体怔在了那里。许久,她转过身来,低下头轻轻问道:“你这么爱她?”
江洋大盗温清海无恶不作,她打听过荒蓟国法场的事了,知道这家伙就算是面对断头台也丝毫不会畏惧。像是【恶贯满盈】这类话语,都会被他认为是在称赞他。
能让这种人求饶,想必他的娘子应该对他很重要吧。
可罗烟听到的答案,却让她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我恨她……我……欠她……咳咳……”温清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痛苦,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的一双绣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最后慢慢舒展开——他睡着了。
罗烟凝视了一会儿他的睡颜,慢慢地把他伤痕累累的手放进了被子里。随后她起身下了楼,对守在外面的黑甲骑兵说道:“起驾青林镇。让人好好照看温清海,朕留着他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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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府宅院。
修桦在得手之后连夜回到了这里,她不打算逃走,而是想在这里先躲一阵。修府位于边境林海的深处,除了来往过的人之外,没人能找到这里。
为了不连累跟着自己的家仆,她给了他们一笔遣散费,让他们去自己的叔父那里躲躲。毕竟自己干的这件事有些大,偷皇家的东西,就算往最好了想,结果最轻也是满门抄斩。
至于梅樱桥,修桦给了她一封信,让她也去找修禅。信上写了关于梅家她所知道的一切内情,因为除了温清海,当时在场的人还有一个,就是她自己。
帮梅樱桥这个忙,完全是在替温清海完成他们之间的约定。夫妻一场,她不想让自己的男人在最后一刻失信于人。
最开始她就是在利用梅樱桥,她不过是修桦救出温清海的一颗棋子而已。当初放出消息让她知道温清海就是梅家灭门惨案的目击者的人,就是修桦。
她需要一个绝对忠诚的人去完成这个任务,而梅家的这件案子,就是让梅樱桥对她绝对忠诚的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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