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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一直跟着修桦,亲眼看到了那些官员被搜刮时的表情——那笑容,比哭都难看。
卫景甚至在从宜山县县衙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屋里面真的传出来了县太爷的哭声。
跟死了爹娘一样。
另一位黑甲铁骑卫明甚至都不知道密折该怎么写——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事汇报给罗烟。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现在坐在蜃楼大殿上的,是他们陛下的母后——苏太后。
“你以我的名义出去坑钱,回头好处全都进了你的口袋,等任期过后,那些人找的是我的麻烦。修桦,你这一手算盘打得真是……”“这个给你。”修桦打断了温清海的唠叨,将手上拎着的小酒坛子丢给了他,“算是租你官印的费用。”
说完,也不理温清海气得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转身进了大帐:“你们俩让人看着门口,本监察司要沐浴,连温总督也不许进来,听见了没?”
“是!”守在大帐门口的铁骑卫林和卫工大声地回应道。
看着修桦撩帘子进了大帐,温清海恨恨地打开了酒坛的塞子,仰头喝了一口酒——女儿红,最少也得十年了,味道香气扑鼻。
“算你有点儿良心,哼。”温清海看着大帐嘟囔了一句,一边喝酒一边忿忿然转了个身。
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修桦就怒气冲冲地掀开了大帐门帘,指着温清海的背影毫无形象地大喊着:“姓温的!!你是不是动老娘东西了!!”
“东西?什么东西?”温清海扭过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了看天空,“谁拿你东西了。”
“你放屁!老娘放在床底下的那个箱子被人撬过了!除了你这混账王八蛋谁还能……”
修桦的话未说完,就从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她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站在那里:“修监察司啊,多谢您给我们添的被褥啊,要不是您啊,我们这些老骨头晚上睡觉啊……”
老太太拉着修桦的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停地感谢着,还让自己的两个小孙子拿来了刚刚炖好的萝卜汤。修桦为了自己良好的形象,只能一边咬着牙一边陪着笑,说被褥够不够暖,不够再添一床……
温清海在后面笑得肆无忌惮。
修桦此刻连杀了温清海的心都有了。好说歹说送走了老太太,修桦咬着牙过来踢了温清海一脚,却被他灵活地躲开了:“姓温的,好……你好啊……将近八千条被褥!那得花多少钱!你跟老娘说!你那钱哪儿来的!”
她知道,他那两个钱都在自己手里,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他花的是她的钱。
那可是她“辛苦”攒的钱!!
“我钱哪儿来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看着修桦被气得通红的俏脸,温清海笑得十分欠揍:“而且那钱本来就是你用我的官印坑来的,反正你自己也花不了,我帮你花点儿怎么了?顺便还能帮你涨涨名声。”
“老娘不需要!老娘只要钱!!”
修桦说完一掌打了过去,温清海也不甘示弱,拉开架势反手回敬了一腿。两人一边打,嘴上也不认输:“上次老娘不是给你钱让你补充工具了?!”
“那两个子儿够干啥的!还好老子聪明!自己留了两千黄金!”
“你还敢留私房钱?!”
“废话!不留点儿钱早被你坑到要饭了!”
“上上次你说要给工队的人换鞋!钱呢!”
“老子喝酒了!换什么鞋!上上上次不是换过一次了!!”
“那上上上上次……”
门口站岗的铁骑卫工歪头看了看旁边自己的兄弟卫林,朝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大哥这事儿咋办,咱要不要劝一劝,万一打出事来了不好。
卫林则淡定地摇了摇头,意思是兄弟你第一天值班站岗吧,这俩人一天不打个半个时辰根本就不叫过日子,别人的家事少管,站好你的岗得了。
还真像卫林说的那样,二人打了正好半个时辰。温清海和修桦的功夫半斤八两,不带兵器的话谁都奈何不了谁。打到最后,两人同时停了手,扶着膝盖在原地大口地喘着。
“姓温的……温……温……温清海……”修桦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她连头发都打乱了。
“有屁……快放!”温清海也没好到哪去,有几脚踹在了他肚子上,疼得他脸都白了。及腰的长发乱七八糟的披散着,跟个疯子一样。
“哼……你买……买被褥……吃了不少回扣吧。老娘告诉你,陛下让老娘当监察司……管得就是你这总督……你信不信老娘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怎么样。”温清海抽了抽嘴角,显然是被说中了。
看来两个人互相之间太了解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事——无论谁有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二八分!我八你二!要不然……哼!”修桦看了看旁边的卫明,意思是我修桦今天必须要从你温清海身上扒层皮下来!
“太黑了!五五开!”温清海咬了咬牙说道。
“三七分!我七你三!”修桦做了最后的让步,“要不然没得商量!!”
“……算你狠!”温清海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票,数了几张出来,将剩下的团成团扔给了修桦,“两清了!”
修桦捡起了银票数了数,将那些银票举起来晃了晃,仿佛胜利者一样笑了起来:“跟我斗,哼!”
“哼!”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同时转了身,一个回了大帐,一个回了破窝棚。
卫林看了看卫工,抿着嘴点了点头:看吧,消停了。
卫工也点了点头,心说好吧,天下之大,真是啥人都有,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据说修监察司和温总督还是夫妻,拜过天地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过日子的两口子。
跟仇人似的。
卫明只感觉头疼。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空白的密折,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可让他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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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温清海懊恼地看着手中仅剩的一百两银票和几个散碎银子,郁闷地喝了一口酒。
这可是他买棺材雇仪仗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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