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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这块金牌上还刻着两个字:【羞花】。
最后在仪式结束之前,罗烟让人宣读了一道圣旨,是关于奖赏的。她赏了修桦黄金三百两,珠玉首饰三十套,绸缎三十匹外加这座新的清海县东侧的一座庄园。
对温清海的奖赏则要少一些,之前罗烟在和他们夫妻商量的时候,温清海就表示自己不需要任何奖赏。罗烟在从弟弟那里得知这两人的纠葛之后,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于是在圣旨上写着:赏温清海黄金三百两,宝马十匹,总督兵甲一套外加修复好的【龙脊】;鉴于总督温清海与监察司修桦之间为夫妻关系,除【龙脊】之外,一切财产交由其夫人修桦保管。
宣读这道圣旨的人是临江郡郡守冯南来,在念上面的字的时候,冯南来老泪纵横。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老头心情激动——实际上他确实很高兴,但并不是因为木华河修好了,而是修桦和温清海这两个瘟神总算是滚蛋了。
在治水的这一年里,冯南来和周边各县的县令以及大小官员被这两个家伙——其实主要是修桦,温清海并没有参与什么——搜刮了一遍又一遍,冯南来堂堂一个郡守,如今已经过上了喝白粥吃咸菜的日子,他和那些县令的所有家底,几乎全都被这两个人给刮走了。
跟刮地皮似的。
还好他们住的衙门是普通的砖头瓦片盖起来的,要不然,房子都得被这俩强盗搬走了。
【江洋大盗】温清海,名不虚传。
他俩这一走,临江郡大小官员心中无不欢庆,比官升三级都要开心。此时他们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再见了咸菜,再见了温清海,能不回来,你们就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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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腊月二十,罗烟站在官道上,面前站着温清海和修桦,身后是她的三百黑甲铁骑。
“还能有什么打算,太后命我查清【失心散】和【断魂钉】的事,满江湖的跑呗。”温清海无奈地摊了摊手,他感觉自己的事好像没完没了。
“你呢?”罗烟看了看修桦。
“他欠我的还没还清,我得接着找他要债。”修桦看了温清海一眼。
“陛下,要不然您还是翻翻旧账,回头给微臣……草民一个痛快得了。”听到修桦这样说,温清海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和修桦在木华河修好的那一天,就已经卸任了。
“温清海你什么意思?!老娘好歹也是【四美】中的【羞花】,跟着你是让你吃亏了还是怎么着?!”修桦的柳眉顿时倒竖了起来。
“还能什么意思,我怕我早晚死在你手里——各种意义上的。”
“姓温的,几天没骂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啊是是是对对对修大人您说什么都对,行了吧?”
“哈哈哈……你们俩吵吧,朕还有事,回去晚了又得被骂了。”罗烟朝旁边招了招手,黑甲铁骑立刻将她的黑马牵了过来。武锦皇翻身上马,朝温清海和修桦说道:“二位保重吧,若还有机会相见,朕请你们去宫里吃顿好的。哦对了,你俩别忘了朕交代给你们的事——把【蜃龙铠】给朕找回来,哪怕是拆了的也无所谓,反正那东西只是个象征,母后只是让我有个交代而已。”
说完,罗烟一夹马腹,黑马刨着地上的积雪朝着北方跑去。
“【饕餮】,后会有期!”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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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国,坠星谷。
梅樱桥在这里生活了大半年,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平淡的日子。
她不求什么,只想有一个容身之所。
九月姑娘对她不错,并没有将她当成是客人,而是和姐妹一样与她相处,这让梅樱桥十分感激。平时九月偶尔会独自出去卖一些晒干的草药换点生活用品回来,坠星谷虽然漂亮,但进出总是有些不便。在九月每次出门的几天中,梅樱桥就替她打理着家里面的事务。
平时她在这里就为九月打下手,虽然她曾是梅庄的大小姐,但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也成长了不少。她学会了种地、缝补和一些简单的药理,已经可以给九月帮上忙了。
九月对这个自己捡回来的姐妹也十分用心,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她带一些她喜欢吃的小豆打糕,偶尔也会带她出去走走。
两人就这样平静地生活着,虽然清贫,却也轻松。江湖中的恩怨已与她们再无关系。
“欢迎回来。”梅樱桥正在屋里捏着馒头,她的厨艺这段时间也成长了不少,现在家里的厨房基本都是由她来管。
见九月外出归来,梅樱桥替她掸着斗笠和披风上的雪花,帮她脱下来挂在门口。
“看看这是什么?”九月举起了手中的烧鸡晃了晃,“这次的草药卖的不错,晚上开开荤!”
吃过了晚饭,二人来到了卧室,九月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包扎着绷带的肩膀。
“还疼么?”梅樱桥小心地替九月换着药。
“不疼了,哎,下次要小心点了,没想到从楼梯上滚下来会伤得这么重。”九月有些懊恼地说,“还好有你在,我自己换药不知道要多麻烦。”
“那也不怪你啊,谁知道楼梯下面会有一块石头的。”替她换好了药,二人躺在床上,九月讲着她在外面遇到的新鲜事,梅樱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等到梅樱桥睡去,九月慢慢地下了床,她推门来到了屋外,看着外面飘下的雪花,轻轻叹了口气。
哪怕到了冬天,坠星谷依旧十分美丽,大雪掩盖了枯黄的杂草,将这里变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九月弯下腰,轻轻抓起一把雪,看着雪团被自己掌心的温度融化,她的眼睛慢慢垂了下来。
自己还能在这里……安逸地度过多少时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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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三十,青丘国,医王谷。
卓一寒在自己的房间里忙碌着,在他面前的大桌上,凌乱地摆放着一堆零件。
那是【蜃龙铠】一部分的碎块。
他皱着眉看着那些散碎的零件——已经过了一年多了,他依旧没能搞明白这件复杂的【蜃龙铠】。
虽然卓一寒是医王谷的谷主,医术也很高明,同时也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但比起医术,他更喜欢研究这些机簧巧件。他的父亲卓威去年年初就过世了,卓一寒是不得不将医王谷继承下来的。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看着那堆零碎的机关,他再次对皇帝罗平佩服不已——这些都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现在自己却对它们一筹莫展。卓一寒咳嗽了几声,披了披身上的衣服,想要去厨房烧点水喝——现在还在正月,那些郎中们在过了正月之后才会来这里继续他们的研究,再加上医王谷实在是穷得很,连个下人也请不起,所以现在整个医王谷中,就只有他一个人。
就在他刚刚掀开卧室的帘子的时候,他看到了大门口的灶台旁站着的一个人。此人一身劲装,蒙着脸包着头,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着他,一言不发。
“约定的日期还没到,你现在来干什么?”卓一寒似乎并不意外对方会来这里,他走到水缸边向水壶里舀了些水,将水壶摆在了烧得正旺的火炉上。随后,他看向了门口,叫出了蒙面人的称呼。
“【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