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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一个多月,一行人终于回到了蜃楼国。当看到【清海县】三个大字的时候,夏红衣感慨万千——自己出门的时候是刚过完年不久,没想到再回来,竟然已经到了九月初。
真是一趟漫长的旅程。
除了疲惫之外,唯一让她感到慰藉的,就是该在的人一个都没少。虽然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意想不到的人,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几乎已经看到罗巅是如何表扬自己的——找到了温清海,这无疑会让夫君省下不少心。夏红衣在情感方面只是迟钝了一点而已,她心里清楚,修桦早晚会知道温清海出事的事情。而将那小子派出去的人正是自己夫君,这件事或多或少都会让修府和皇室之间产生芥蒂。
现在她把这小子带回来了,能不能消除芥蒂不知道,起码也会有所缓和。
照顾到温清海的伤和冷寡妇有些单薄的身体,她们这一路走得很慢,但好歹是平安到达了。来到【清海县】县城的时候,她们决定住一晚的客栈。反正这里离修府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也不急于这一时。
在和朱员外一家分开的时候,除了之前对方赔偿的一千两之外,对方又送给了她们不少钱财。并不是朱员外钱多没处花,而是这次能真正地送走这几个瘟神,这些钱财也全当庆祝了。
夏红衣自然是全部笑纳——钱这东西,有谁会嫌多的?靠着这些钱,她们一路上买了不少好玩的好吃的,比起急着赶回来,这一路似乎更像是郊游。
不过就算路上再好玩,也比不上快要见到夫君罗巅更开心——她是个做事全凭本能的女子,喜欢谁讨厌谁全凭直觉,根本不需要理由的。像这种思想单纯的人,也许活得比较轻松吧。
所以这一晚,夏红衣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幸好几人现在财大气粗,除了冷寡妇必须要和温清海在一起、温清海和封韵的手腕锁在了一起,这三人必须要睡一间大床房之外,樊玲、宇文静和夏红衣都是各自一间厢房,她再怎么在床上打滚,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可这一晚,失眠的并不只有她。
首先就是封韵——她现在有些讨厌自己说到做到的性格了。虽然是为了看着温清海,但自己的行为无异于孤身入敌营,若是武锦皇知道她来了,那自己必定难以脱身。
一个皇帝她就搞不定了,何况还身处这个皇帝的国家,周围是她家的千军万马。
她连躲都没地方躲。
不过好在手中有着温清海这个人质,她看出了罗烟等人对这小子的重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可以成为让她全身而退的筹码。
然后便是冷寡妇。
她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只是一介庶民——说庶民都有些抬举自己了,自己顶多算是个泼妇,还是个骂人能把人骂哭的泼妇。经过这一路的旅行,她看出来了【狗剩】的身份十分不简单。放开别的不说,光是这么多高手围着他,就足以成为证据。
冷寡妇不懂武功,看不出来谁高谁低,之所以说这些人都是高手,是因为回来的路上经过一段山路、遇到一群打劫的匪徒的时候,这几个人丝毫没有表现出慌乱。她们并没有想着如何逃跑或如何保命,而是聚到一起抽起了签。
抽签的结果,决定了谁可以拿这些匪徒热热身找找乐子。
那位名叫宇文静的女子赢了,剩下的夏红衣和樊玲都有些面露难色,似乎是感觉让最不该抽到的人抽到了一样。然后自己和【狗剩】就被赶上了车,让自己无论如何也别下来。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再次开动了。冷寡妇好奇地掀开马车的窗帘向外看了看——就是这一眼,让她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
那些匪徒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个个都是皮开肉绽,衣服都碎成了渔网一样,似乎被无数把小刀割过了——可从她上车到马车开动也就那么点儿时间,要是拿小刀挨个的割,那得割多久啊。
直到她们来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的时候,冷寡妇才找到了原因。
挂在宇文静腰间的是一个布带,里面兜着她的兵器。那个布带已经有超过一半被血染红。当宇文静掏出了【贪狼鞭】在河边清洗血迹的时候,她才知道了这个看起来像大家闺秀一样的女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而根据她们聊天的时候那个野性十足的女人说过的话,这位宇文静,还是她们四个会功夫的人中,功夫最差的一个。
此刻,冷寡妇才知道自己当初骂过的都是一群什么人——光是想想,她就感觉后怕。
还好她们是自己这边的人,也就不需要去担心什么。现在让她担心的,是【狗剩】回到他家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留下,她怕她们不会接受自己;离开,又舍不得【狗剩】。
这让她怎么也睡不着觉。
再然后就是宇文静,她和冷寡妇的理由差不多。自己是个被休了的女人,虽然不知道蜃楼国这边的习俗怎么样,但在繁英国,一个女人如果被夫君给休了,那可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事。
现在她只能祈祷蜃楼国这边的风气和自己那边不一样。若是如此,她还能凭借这身武艺找个饭碗。至于繁英国,那里充满了她不堪的回忆,她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
早听闻蜃楼国尚武,若是回了繁英国,自己只能像冷寡妇一样开个豆腐铺子一类的行当维持生计。在那边,女子习武是一件很可耻的事,当初朱丙康也有着让自己当打手的打算才娶自己的,若是再换一个人家,没有人会要一个会武功的女人的。
更何况,她还被休了一次。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宇文静索性下了床披上了衣服,拿着一根扫帚在厢房中将【贪狼鞭】一十八式打了一遍——从前在遇到不开心的事的时候,她总是会这样发泄,之后便会安然睡去。可今天却不知为何,她已经将这套鞭法打了五遍,却依旧没有任何想睡觉的意思。
这让她十分苦恼。
最后一个睡不着的,便是温清海。
她睡不着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他躺在了大床的中央,左边床里的位置睡着冷姐,右边躺着那位不知何时就会取走自己性命的女人封韵。两人的容貌都十分出色,身材也很好,而且各有各的性格。这一躺下来别说睡觉了,他连心跳都控制不住。
诸天神灵在上,这一晚可赶紧过去吧——温清海心中可怜兮兮地祈祷着,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什么人,虽然之前在大牢的时候,他感觉那里的场景自己好像经历过——仿佛过往的某时某刻,自己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难道自己真如封韵姑娘所说,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不然自己怎么会有在大牢的记忆呢?虽然模模糊糊的,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当时的恍惚似乎就是真实。
就在这时,身边的两名女子一左一右地翻了个身,同时背对着他——他不知道这两人也和他一样失眠了,只是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样便好,省得她们的呼吸声总是会让自己心猿意马。
他不想去碰别的女人,也不知为什么——他是个各方面都十分正常的男人,男人喜欢漂亮的女子天经地义——这是来买豆腐的马老六对他说过的。他也曾想过做一些不好的事,可每当他想要将这种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心中却总是闪过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楚,却让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决不能够背叛这个身影。
莫非……是宇文姑娘和自己说过的,自己的那个远在蜃楼国的妻子?
她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这一行六人中,唯有樊玲睡得踏踏实实,一夜无梦到了天亮。剩下的人不是精神萎靡就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樊玲不知道她们变成这样的理由,只是问了问要不要再休息一天,却得到了其余五人的一致反对——
还拖?!都已经熬成这样了,再不走到终点,早晚得有人先垮掉。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她们匆匆吃了早饭,便挂上了马车赶紧朝目的地赶去。
诸天神灵在上,赶紧结束吧。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一行人赶到了修府的大门口。看着眼前巨大的宅院,冷寡妇、宇文静和封韵全都暗暗感叹了一下——虽然她们不懂得蜃楼国的建筑风格,但考虑到一路上的见闻,再看看这座占地至少百亩的大宅院,怎么说也得是个皇亲国戚的级别。
光是那扇大门,就看得人脖子发酸。
夏红衣因为偶尔来玩,所以并不会吃惊,况且她家的皇宫占地足有一千两百五十亩,相比之下,【修府】也只是“还行”的程度而已。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毕竟修桦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被额外封赏的【王爵】大公,比起其余三位正牌大公来,她的宅邸规格还是比较小的。
樊玲也因为来过一次,同样没表现出有多惊讶,只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左右:“上次我来的时候……门口好像有两位黑甲铁骑看门来着,今天怎么看不到了?”
原来这里确实有八位黑甲铁骑轮班看门,这是苏太后在修桦提出反对之后,执意要求的。理由也很合理,现在她大小是个王爵,就算不考虑安全,起码也要有个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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