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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书言比谢澍还要高一点，现在谢澍整个人挂在钟书言身上，之前一直处在祥林嫂碎碎念的状态，听到这话倒是清醒了一点。
“不，不用！”
谢澍右手夸张地挥了挥：“我，嗝，我回寝室。”
谢涵看他像是酒醒了点，问道：“你行吗？宿舍也没人照顾你。”
“我，怎么不行。”谢澍开始在身上四处摸索：“嗝，我手机呢？”
谢涵连忙说：“在我这儿呢，你刚才非要拿手机泡粥，还说喝完射门一射一个准。”
“哦，姐，你，嗝，打开我，微信，找‘二儿子’，让他，嗝，来接他爹。”
看谢澍这么坚持，谢涵也只能按他说的联系了他的‘二儿子’。实在是不好麻烦钟书言，今天已经够丢人了。
室友赶来还要一段时间，谢澍一屁股坐在了x大门口的石墩子上，非说那是他的王座。谢涵只能在一边扶着他的肩膀，避免他摔个屁股墩。
这一路走得颇为艰难，钟书言原本挺拔的西装现在被扯得歪歪扭扭，还带着刺鼻的酒气。
“对不起啊钟律师，这，搞成这个样子。”
谢涵头痛，好像每次她请钟书言吃饭都会发生问题。难道是得罪了月老才让她追人之路如此坎坷？
钟书言也觉得身上的酒味有些难闻，他索性脱了西装只着衬衣，从谢涵手里拿回大衣穿上。
他抬手指了指谢涵紧皱的眉头，不在意地笑笑：“不是说了，不要老是道歉。”
谢涵站着，谢澍坐在石墩上，头刚好到她的小腹。可能是困了，谢澍向一边倒去，眼看就要贴上谢涵。
钟书言见状，猛地伸手抓住谢澍另一边的肩膀把他摆正，面不改色：“他快掉下去了。”
这时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跑了过来，满脸的痘痘带着青春的气息。
“艹，谢澍这孙子怎么喝成这样。”
“你是谢澍的室友吧，我是谢澍的堂姐，他今天心情不好喝多了，还得麻烦你今晚多照顾照顾他。”
起初谢涵被钟书言挡着，这一说话室友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女生。
谢涵头发有点乱了，几缕碎发散在额前，鼻尖带着微小的汗珠，微微笑着，路灯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芒。
室友怔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哎，姐姐啊，姐姐好。我是谢澍的室友钱宽，没事儿，不麻烦不麻烦。嘿嘿，不麻烦。”
他眼睛还看着谢涵，手就去拽坐在石墩上的谢澍。可能是力气用的有些大了，谢澍猛地一歪，大声喊道。
“逆子！你竟想把朕拖下皇位！”
钟书言帮忙把谢澍扶起，正面扔了过去，正好挡在室友和谢涵之间。他淡淡开口：“时候不早了，快查寝了吧。”
室友一拍大腿：“艹，忘了这事儿了！”谢澍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眼看就要摔到地上，钟书言一把扶住了他，把他提了上去。
“哎，那我就先走啦。姐姐再见啊！”室友拖着谢澍跑远了，不时把滑下去的谢澍往上拎拎。
谢涵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心里的担忧更甚。
这‘二儿子’，看着不太靠谱啊。
一只修长的手在她面前晃晃：“别看了，我们也走吧。”
谢涵点点头，跟着钟书言向停车的地方走去，毕竟，她不认路。
“谢澍这真不让人放心，希望他能慢慢走出来吧。”谢涵叹了一口气，水蒸气凝结成白色的小水滴，挥散在风里。
“信念崩塌的时候是这样的，曾经越相信，现在就越痛苦。”
刚好走到两个路灯的中间，光线很暗。钟书言的脸隐在阴影中，谢涵突然觉得他这一刻好像很悲伤。
“但是当时的快乐是真的啊，”谢涵双手揣在兜里，用胳膊轻轻撞了撞他。
“既然被称作信仰，那一定是带来过什么东西吧。即使一朝崩塌，也不是相信着他的人的错啊，也是被欺骗的无辜的人罢了。”
她扬起脸，看向天空中。现在城市中已经看不到什么星星了，只有北极星还亮着，就挂在前方。
唔，他们现在是在往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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