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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柠拉了下口罩，捂紧胃部，感觉有点呼吸困难，又有些反胃。
三郎趴在她双脚中间的地上打瞌睡，随着车的摇晃滑来滑去。
房车在田地上颠簸得厉害，可李书瑶不敢把车开到道路上。
从加油站出来后，他们跟着导航继续往南走。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但道路上车辆依然很多，而路边的不少村镇都把村镇两头的道路封闭，不允许车辆经过。于是大量的车开上田地。
很快，有的田里出现了阻止车子开入的东西，如钉有钉子的木板。
而更为严重的是，在远离村镇的道路上，出现了抢劫的人。
这些人在道路以及周围的田地里弄上钉子或者障碍物，等车辆不得不停下就拿着各种刀具或者斧头一拥而上，抢夺食物、生活物资和汽油。一路上他们已经看到了好几起因为抢物资伤人甚至死人的事。
突然，电话震动，叶柠拿出一看，有些意外，是方悦。
“叶柠，刚才刘老师来查寝，你和昕琪不在，我只好说你俩前两天就回家住了。”
“好，谢谢了啊。对了，学校现在怎么样？”
“有穿着防护服的人在宿舍走廊消杀，我在阳台看到救护车来了两趟，是到其他宿舍楼，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对了，我们楼有几个女生强闯出去，我听到她们喊着说这么厉害的传染病出现，学校却什么都不通报，是草菅人命。”
“她们闯出去了吗？”叶柠赶紧问道。
“离开宿舍楼了，但有没有离开学校不知道。”陈昕琪和卫吉菲是宿舍两大消息来源，她俩不在，又不能出寝室，方悦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叶柠沉默了几秒，抓着车门上方的扶手尽量坐直很郑重说道：“悦悦，你在学校不知道，从昨天下午开始，好多人驾车逃离宛平，路上挤得水泄不通，比上下班高峰期车还要多。可能有些事真的不对。”
“……我也不知道，再看看吧。”方悦其实有些害怕了，可在学校要求呆在宿舍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敢随意离校。
挂了电话，叶柠点开微讯看了一眼，就看到无音信多日的严封泽居然回她了信息。
离开北京时她给严封泽留言简单说了学校和南通区的情况，并告知她和母亲离开宛平去益城，再询问他的情况。
严封泽回复也很简单：收集物资，到人少的地方，我很好。
“阿泽黑我微讯留言了，说收集物资去人少的地方。”叶柠放下手机说道。
“再看看。”李书瑶捏紧方向盘，现在能得到的信息太少，她也有些不确认到底该去哪儿。
突然，一侧轮胎开上一个小土坡，车身顿时一偏，三郎撞在叶柠脚踝上“呜呜”两声。叶柠把它抱起来放腿上搂着，往下面缩了缩，拉紧安全带，把三郎楼紧一点，闭着眼打瞌睡。
其实在这么颠簸的车上根本睡不好。可如果她不休息，到了后半夜不管是她还是李书瑶开车，都是疲劳驾驶了。
“胡说，我没有……救我，我要去医院，对，打120，去医院，去医院！”
一个尖叫声让迷迷糊糊的叶柠惊醒过来，她下意识看向声音方向：现在她们在河边的一个小广场上，广场四周有着明亮的路灯。很多车停着，一些人在外面聊天，还有火堆上烤着东西。而此刻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一辆银灰色suv。
一个青年男子从suv下来摔上门，脚步有些踉跄。
“你跑什么？你不说爱我吗？”一个姑娘捏着个小圆镜子从车上追了下来扑向他，面容有些扭曲。
能看出这是个长相甜美的姑娘，但此刻她脸上发着红疹，左脸颊上还有一小片水泡，看着有些吓人。
青年男子连连后退躲着姑娘。
“那个，传染病！”不知是谁突然嚷了一嗓子，人群一下乱了起来，大家都奔向自己的车。
李书瑶眼疾手快地将车往道路旁边开去，随即一辆车从房车后面呼啸而过。把车开到小广场旁边的绿化带上停下，不到一分钟，小广场上的车就只剩下两三辆了。
那姑娘追了男子十几秒，突然站住大笑起来，那笑声有些凄凉。笑了一会儿，她回头进到银灰色suv驾驶座上，把车开走了。
看着离开的suv，李书瑶揉了下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才解释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浊河边了，最近的几座跨河大桥出入口都在城里边，都进去不。往东走四五十公里倒是有座公路大桥在外面，可以过去看看。”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过，她着实有些困了，再开下去她怕出事。可看叶柠在路况这么颠簸的情况下还睡得这么香，她又不忍叫她起来，于是找了个人群聚集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会儿。
“刚才那妹子，真是传染病？”那妹子的情况看起来和前面几例可不一样。
车被开走的青年男子跑到还留在广场上的一辆白色轿车边想蹭车，却被拒绝，然后白色轿车也开走了。
“也许，不同的变异毒株，导致的症状可能不一样。”
“行，那去那座公路大桥，我来开吧。”叶柠心中记下这个症状，把三郎递给她和她换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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