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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青年男子走向房车，叶柠赶紧启动车子离开。男子和那个姑娘呆在同一辆车上不知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感染，因此没人敢让他蹭车。
李书瑶抱着三郎到了车厢最后的床上睡觉。
叶柠扭头看了一眼，拉了下口罩觉得有些气闷，把窗子开了一条缝透气。
也许是因为远离了宛平和沿海的缘故，道路上的车辆少了不少，可和平时相比还是多了几倍。很快，顺利过河，那边桥头旁的路边停了很多车，还有些人在绿化带上。叶柠也没在意，直接开了过去。
桥那边就是启封市，路上看着还算平静，但沿着公路到市郊，又遇到了关卡不允许通过。叶柠只要重新找路。走了四条路，叶柠发现，所有道路边的村庄都设置了路障。
这边和宛平附近还不一样，从宛平出来的车太多，有一辆车冲关卡，那其他车都会冲，路障根本拦不住那么大的车流。可经过近千公里的分流，到启封市的车只占很少一部分，很难再形成合力。
叶柠纠结三秒，又开车倒回跨河公里大桥边。在停在路边的车辆后停了下来，等天亮。
没一会儿，戴着口罩穿着冲锋衣的一男一女来敲车窗。
“我们是从彭城出来的，你是从哪儿来的？”女的看到叶柠上前问道。
叶柠伸头看了下，外面有少量人在街道边绿地里或站或坐，甚至还有帐篷搭在那儿，于是还算放心打开车门下去：“宛平，这么多人都是从彭城出来的？”
彭城是楚荆省最西北边的城市，距离海边不到两百公里。
“不是，有宿豫的，有泉城的，石门的，南都的，宛平的也有，反正靠近海边的很多城市的人都有。现在到处都封着，进不了城，有的村庄也不让过，路很不好走。你是准备去哪儿，如果顺路明天大家一起走，相互有个照顾。”
叶柠迟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说真的，到底出了什么事。隐约听说有传染病，可一点准确信息都没有。你们是因为传染病出来的吗？”
“几种非常可怕的瘟疫，从沿海灾区传出来的，传播得非常快，据说所有灾区全都沦陷了。而且和灾区相邻的区域瘟疫也越来越多。”冲锋衣男子说道。
“没看到网上说有瘟疫爆发。”叶柠嘀咕了一句。
“没出现大家出来干嘛。网上没有的事多着呢。”女子说道。
“你们说有几种瘟疫？都有什么症状？”
冲锋衣男女不说话了，两人对视了一眼。
“不能说吗？”
“到了后期症状有些不一样，不过都是个死字。倒是感染初期差不多，发烧、咳嗽起红疹，不过也不一定，有的人都有，有的只会出现一样，还有的人症状不明显可能就好了。”女子说道。
叶柠皱起眉头：“昨天晚上在石门南边的一个加油站小商店，我们遇到了一具尸体，脸上的肉都没了……”
冲锋衣男女猛地后退几步：“你和那尸体近距离接触了！”
“没进屋，而且后来换了衣服还在身上喷了医用酒精。”叶柠老师道。
女子脸色不太好看：“……鬼知道医用酒精有没有用，太多人莫名其妙就感染上了。你还是不要跟我们走了。”
叶柠看她现实地马上就要转身离开，赶紧问：“能多说说这个传染病吗？我离你们远点。”她说着向后退。
“我们说不清这些瘟疫是通过什么传播的，不过潜伏期可能在一周到半个月，如果身上没出现红疹还好，如果出现红疹多半就没救了。”男子好心说道。
“你弄些感冒药或者发烧药吃吧，可能能预防。”女子说着拉着同伴离去。
一二十米外坐在草坪上的一个人看着他们过去站起来迎了上去。叶柠看他们指着这边说话的样子，估计他们在说她遇到感染传染病尸体的问题。
叶柠靠在车门外，被女子这一下弄得心又乱了起来，心里掰着手指琢磨她所知道的传染病传染方式：食物、接触、水、空气、血液、母婴、虫媒……
这次她的情况其他的他肯定不成立，主要是空气传播，而空气传播主要是唾沫和尘埃，唾沫应该包含了气溶胶，而尘埃是病原体附着在尘埃上随着尘土飞扬传播……
她没有进屋，而且当时好像也没风，尘埃传播应该是不成立了，至于气溶胶……那个人死去了多久，这种病毒能在空气中存在多久？
叶柠把口罩调整了下扣紧，打开车门上车——都已经在车里呆了这么久了，现在纠结这也晚了。
道路边一直有车来往，时不时还有车停在叶柠车子后面。她从后视镜看到，不到一个小时就停了十几辆车。每次有车停下，冲锋衣男女都会上去搭话。
她坐在驾驶位上，也不太敢睡觉，别的不说，如果有人把房车上的油偷走她就得郁闷死。
熬了三个小时，天终于微微亮了起来。
叶柠启动车子，掉转车头，转向东边：既然南边启封市周围过不了，那稍微就往东边绕一圈。地图上显示下一个城市在五六十公里外，中间出了人口聚集的小城镇乡村就是农田。实在不行就像出宛平一样闯过去或者从田地里过去。
几分钟后道路弯到了浊河附近，一片干裂得看不见边际的河床出现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