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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狼狗从果林深处跑了出来。
停在距离房车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微微压低背部对着这边“汪汪”叫着。
一个人影跟在后面，是个中年男性，在一棵树后面站住了，探出半个头看了房车一眼，似乎有些忌惮，一只拿着手机的手在树干外一晃而过。
男子似乎在打电话。虽然距离比较远，但他嗓门有点大，而且情绪激动，叶柠隐约听到“外地人”“快来”两个词。
“不对，赶紧走。”李书瑶三两步走向驾驶座。
叶柠赶紧把灶台上的东西放进柜子里，一把抱起三郎坐到副驾上。
房车启动向外开去。
中年男子见状从树后出来，追在房车后，一脸气急催促电话那头：“他们要跑了，我跟在后面……他们往南去了。”
房车沿着县道急速向南。
“有些不对，昨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叶柠扭头看着后面追到县道上停下来的中年男人，皱起眉头。
这两天，附近村庄对外来车辆的态度是不要进村不要停留不要和他们打交道。可今天这态度明显不对，那男人的样子好像要给她们好看一样。
昨天闹出动静的村子外停了一排车，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只是有点远，叶柠也看不真切。
房车尽量远离村庄行驶，没一会儿出现了一大片排列整齐的光伏发电板，发电厂对面隐隐是树林。
前天她们过来过，那片树林是野林，地面有很多灌木。因为干旱，树林和灌木的叶子都稀稀拉拉挂在枝干上，看着乱糟糟的。但面积很大，最近的村庄在树林外两公里，是个可以暂时停留的地方。
房车开过去，李书瑶瞅着灌木稍微稀疏一点的地方往林子里开。开了几米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像是一条被碾压出来的路。
“有人声。”叶柠抱着三郎竖着耳朵说道。
李书瑶减速。
“有人。”叶柠看到十几米外的灌木枝晃了晃，一头黑发从灌木丛后面冒出。
一个戴眼睛的男子伸出半个脑袋看过来，正对上叶柠的视线。
对方眨眨眼，由于两秒，干脆站起来走过来。
“干嘛！”另一个声音急切喊道，过了几秒，又一个小卷发男子站了起来。
眼睛走到越野车前看了眼车牌：“你们也是外地的？”
叶柠把车窗放下来一点：“对，你们也是滞留在这的？”
“我kao，我还以为是那些疯子找过来了。”小卷发在几米外感慨道。
“什么疯子？”叶柠好奇问道。
眼镜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后退几步问道：“你们车上没人发烧咳嗽起红疹吧？”
“没有。”
“那最近一周有没有接触传染病患者，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传染病患者吧？”
“知道，你说的接触是多远接触，反正我们车上的人身体没有任何异状。”
“你是多近距离接触的？”小卷发插嘴问道。
“隔着个半开的门，具体多远没注意。”
小卷发和眼镜男子对视一眼，两人犹豫起来。过了几秒，眼镜男又和叶柠确认了车上的人身体健康情况，才指了下树林中间：“你刚才的问题进去说吧，这里有八辆车，都是从沿海过来的。”
李书瑶迟疑了下，看了眼导航，这树林很长，宽度却不算太宽，如果有什么事离开林子还算简单。她决定进去看看，一有不对就赶紧跑。
叶柠想了想，把驾驶室和车厢间的窗帘全拉上。
眼睛男子没有上车跟进去的意思，而是给叶柠她俩指了方向后和卷发跟在车后慢慢走了回去。
进入树林七八十米后眼前一亮，是一片林中空地。
空地上停了两排八辆车，中间两个帐篷，十几个人围在一个火堆边，火堆上吊了个锅在烧水。听到有声响，大家都看了过来。
“是你们，我还以为你们在这有出路。”一个飞机头青年怪叫了一声。
李书瑶把车停在空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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