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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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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听到第一个内侍的话,不由垮了脸。

待听到另一个内侍的话又露出笑来:“表叔,是长姐请您喝茶哎,您快去呀!”

大公主对谢蕴的心思,在宫中是公开的秘密。

“多谢公主好意,谢某今日有要事在身,告辞。”谢蕴干脆利落地拒绝,大步离开了皇宫。风吹起他玄色的袍角,徒留几人面面相觑在原地。

三皇子一瞬有些怔然。

连“改日再叙”的客套话都不说,表叔是有多不想见大公主啊?

旋即他就看到,大公主的内侍面露苦色,哭丧着脸离开。得,瞧这小太监的面色,长姐待会儿定然又要大发雷霆。

“他说什么?”大公主蓦地起身。

内侍瑟然发抖:“世子说,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与您相见……”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哗!”一个瓷瓶骤然落地,锋利的碎片溅起,在内侍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大公主面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当时有谁瞧见了?”

“有……还有三皇子在场……”

一声巨响,又是瓷瓶落地的声音。

“好啊,这下我又要沦为笑柄了!那小子不会放过我的!”

“既然自己是笑柄,为何还要上赶着?”内间缓缓走出一个明黄宫装,宝珠凤冠的妇人。她年轻时多半是个美人,只是经年日久,面容渐渐染上风霜。

这就是当朝国母,也是大公主的生母,王皇后。

王皇后浑似没看见满地的碎瓷片和内侍颊上的血痕:“滚下去罢。”

那内侍好似得了天大恩惠,连磕几个头才连滚带爬下去了。

“母后劝了你多少回?难道除了谢蕴,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不成?”四下无人之后,王皇后才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女儿。

“哼,没死绝,可比谢蕴优秀的又有多少?”

“可他是你的表叔!”王皇后道:“女儿啊,你贵为一国公主,看上个男人有什么稀奇的。唯独这乱了人伦辈分,才让人诟病。谢蕴但凡有点脑子,合该对你退避三舍。”

“昔日惠帝还不是娶了外甥女做皇后?”大公主犹不服气。

“所以人人才骂吕后荒唐!你也想让母后被骂荒唐?”王皇后提高了声音。

大公主悻悻不语。

“为今之计,是当选一个能在朝堂上小二做助力的夫家。依母后看,魏阁老、晁尚书、还有赵尚书都不错,他们家中也有成器的子弟。”

王皇后终于图穷匕见:“你父皇走后,咱们母女俩能仰赖的,也唯有你弟弟了,不是么?”

“他不是我弟弟,他不过是个宫婢之子。”大公主冷冷道。她不明白,为何母后要认养二皇子到膝下。

难道她亲弟弟死了,母后就把他忘了不成?

“小二不是你弟弟,清和宫的更不是!”

清和宫,乃是皇贵妃的居所。

“若是来日清和宫的那位当了圣母皇太后,这偌大的皇宫,岂还有你我丁点儿的立锥之地?”

大公主终于没了言语。

但她也不打算听从母后的安排,拿自己婚事做砝码。联想到前几日看的《青梅记》,一个大胆的想法,忽地在大公主心中扎根。

-

阿妩坐在雅间之中,品尝着一道道的菜。

谢蕴临走前所点的皆是斋中招牌,味道自然是不差。但阿妩草草吃了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叫来小二:“小二,若是我不吃了,这些菜会怎么样?”

小二双眼放光:“平日里我们几个跑堂的和后厨一起分了。”他看着一大桌几乎没动过筷子的菜,小心翼翼:“您该不会是……”

阿妩点了点头:“嗯,别浪费了。”

她转身离开了知味斋。

……谢蕴不愿帮她,所以提前点了菜,却不曾露面。

得知了这个结果,阿妩笑了笑。心中空落落的,又觉得合该如此。谢世子本就是高天孤月,不赴萍水相逢之人的约,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她高看了自己。

街上游人如织,每个人脸上或悲或喜,但他们的日子皆有奔头。阿妩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只有她,不知前路在何方。

世子不愿帮她,科举之路偃旗息鼓。

她又该如何如何名正言顺离开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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