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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让三皇子他来做这天下之主，阿妩觉得如何？” </p>
若非说这话的是谢蕴，阿妩几乎以为这是什么帝王对臣子的试探。可若是谢蕴的话，他应该不无聊到考验她的忠心罢？ </p>
那，难道他真有这个打算？ </p>
好像也不是没可能。阿妩早就现了，谢蕴对这个帝位兴致缺缺。他虽然做的是皇帝的活，但一应吃穿用度，乃至仪礼排场，与帝的奢靡相比，差得太远了。 </p>
“世子，能否容我想想再答……” </p>
谢蕴唇畔露一点笑意：“不若阿妩去汤泉中洗净了子，换了衣衫再答。” </p>
阿妩这晃过来——对哦，她索得太入，忘记自己上现在湿漉漉的。总不能这样，直接换上三皇子送来的新衣罢？势必要沐浴一番的。 </p>
她自觉丢了脸，轻咳了一声：“多谢了。” </p>
说完，就抄起新衣，自觉向着汤池的方向行了过去。 </p>
逆料，谢蕴也跟在了她的后。 </p>
阿妩：“……” </p>
她需要沐浴，谢蕴自然也需要。御书房上下全是谢蕴的地盘，她不能把人拦住不让进罢？ </p>
及于，阿妩的脚步不自觉快了些。谢蕴推门而入的一刹那，她已眼疾手快换下了衣服，跳入了泉水中，溅开温热的水花一片。 </p>
水花飞溅，掀起阵阵响声。然而，在涟漪荡开的响声中，她却见一声隐隐绰绰的轻笑。 </p>
阿妩脸上热，假装什么也没生。 </p>
旋即，谢蕴也进入了水中。他的动作利落分，并未溅起什么水花来。阿妩只觉眼前虚影一晃，面前就多了个琼芝玉树般的男子，水面没过他的锁骨，乌黑的丝垂坠于水面，平添几分慵倦之感。 </p>
一时间，四目相对。 </p>
阿妩不自觉地别开了眼去，心底却悄然松了口气——虽说有些尴尬，但也比她想象的画面好太多了。 </p>
是说，谢蕴早就注意到她的不自在，这也是他的体贴之一？ </p>
暖意顺着脊骨慢慢涌流上来，使上的寒气一扫而空。她闭着眼，不自觉喟叹了一声，便见谢蕴的声音传来：“阿妩现下可想好了么？” </p>
阿妩一怔，想起方的问题。她量了许久，到底不能断定谢蕴究竟是何想法。 </p>
因，她决定实话实说：“三皇子性情宽仁，礼待下位，颇有人君之相……奈何他年岁太小，份上亦有拘囿，恐不为庙堂所容。” </p>
阿妩并未因为自己与三皇子亲近，而在话里偏袒他半分，所说的句句皆是实情。 </p>
年龄与份，实在是个大问题。朝臣们不服气一个十岁的孩子做皇帝，更何况他并非嫡，份比之抚养在皇后膝下的二皇子，始终差了一层。 </p>
“哦，份拘囿？” </p>
谢蕴轻挑了下剑眉，面上不辨喜怒：“于份上，难道能比谢某更加拘囿不成？” </p>
阿妩白了他的未竟之语。 </p>
三皇子毕竟是帝的亲子，而谢蕴只是长公主之子，甚至他姓的是“谢”，而不是大衍朝的姓。 </p>
“世子你……”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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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的面色一瞬极为奇异：“莫非是担心他觊觎皇位么？” </p>
谢蕴的色倏然一变。 </p>
阿妩见状，连忙轻掩朱唇，暗自懊恼着——自己说错话了。她的本意是开个玩笑，可谢蕴现在一之君，“觊觎皇位”之类的言辞过于敏感，实在不是能随便宣之于口的。 </p>
“阿妩觉得，谢某是个担心旁人觊觎皇位之人？” </p>
“我可没这么说。”阿妩连忙摆手。 </p>
逆料，谢蕴浑似没见似的，牵起她落在水面上的丝，缠绕在指尖，轻轻把玩：“阿妩以为，三皇子对这皇位当不当得，有没有兴趣呢？” </p>
“……” </p>
阿妩生一恍惚之感。仿佛谢蕴和她聊起的不是皇位的归属，而是今日的衣食起居。 </p>
他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口气，说起这么郑重之事呢？ </p>
她小声地吐了一口气，缓了下心底的错乱之感：“依我看三皇子他，恐怕没有这样的想法。” </p>
她总不能说“有”罢？那样岂不是恩将仇报，害了三皇子？至于当不当得，就不是她能说得算的了。 </p>
“原来如。” </p>
谢蕴漫不心地垂眸，指尖却轻颤了下。 </p>
“世子你，怎么了……” </p>
阿妩忍不住皱了皱纤细的眉头。为什么她觉得，谢蕴今日仿佛怪怪的，净问她些奇怪的问题？ </p>
是说，三皇子就是他的心结？ </p>
可是实在不像啊，就这几日的举止来看，谢蕴自己对这帝位也不甚在乎的模样。他就算日就禅位三皇子，自己也不觉得意外。 </p>
既然如，他何必纠结配不配的问题？ </p>
阿妩敏锐地察觉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好似触到了谢蕴心结的一角。只要再追根问底下去，就能探知清楚他的想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p>
奈何，谢蕴却没有她这个机。 </p>
“无事，是谢某庸人自扰了。”他唇畔漫着一丝苦涩之意。 </p>
旋即，阿妩只觉有水珠迎面而来，溅入了眼底。待她再睁眼之时，谢蕴已站在了泉池边上，不疾不徐地穿起了衣服。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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