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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舒服，就别到处走了。”曾念慈说，“牙疼不能吃辛辣刺激和太甜的，我去给你买份你们老家的特色米线。”
“好啊！”心中大石落地，江芃芃轻松了不少。
“我记得你的口味，多加香菜对吧？”曾念慈笑了，“我不知道你和倩倩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她可是闻见香菜味扭头就跑，逛菜市场老远看见香菜都要屏住呼吸。”
“嗯，阿姨，我一般会给倩倩准备游泳鼻夹，或者不当着她的面吃香菜。”
“你是个贴心的好孩子。有男朋友了吗？京剧院新来了几个小伙子，他们都喜欢吃香菜，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怎么样？”
江芃芃连连摆手：“不用，阿姨，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和我一样爱吃香菜。”
曾念慈拍拍江芃芃肩膀：“趁年轻，好好谈场恋爱。别学我们家倩倩，找谁不好，找个大叔，简直气人！”
“消消气，阿姨。”电梯门关上前，江芃芃说，“您帮我点一份焖肉米线，多加香菜和醋。我就在这儿等您！”
曾念慈点点头：“你坚持一下，我买了饭很快回来。”
电梯门关闭，下行灯变换数字，江芃芃的“低血糖”症状即刻消失。她回到手术室门外，站在罗煦身旁一米远的位置。
“罗老师，你和曾阿姨说的话不会反悔吧？”
“不会。”罗煦转过头，与江芃芃对视，“没有浪子回头的戏码，我本来就不是浪子。”
“倩倩跟我说过，你有很多女朋友。”江芃芃直话直说，“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愿意帮你演戏应付父母催婚的女人，连带着我也不相信你。”
“把一切交给时间。”
“罗老师，说容易，说到做到很难。”
“是的，所以我用时间证明。你怀疑我是人之常情。别说你了，川儿都觉得我游戏人间欺骗倩倩的感情。”
江芃芃问出最想问的：“你爱倩倩你还惹她掉眼泪？那天在老夏家里，你们聊什么了？她难受了好久才缓过来。”
罗煦不加掩饰，把被扇耳光略显红肿的脸转向江芃芃。
“我和倩倩说的，就是你今天亲眼所见的。”
“害怕倩倩爸妈阻挠，你就打退堂鼓？你知道倩倩多伤心吗？”江芃芃胸口憋着闷气，牙疼越来越加剧。
“我没有害怕。”罗煦说，“我不想看到倩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倩倩太喜欢你了，罗老师，你一定要对她好！”江芃芃捂住腮帮，“你要敢辜负了倩倩，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罗煦的回答，在江芃芃转身去电梯间时响起。
“不用你监督，芃芃。我要是对倩倩不好，我自行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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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算起来，江芃芃从小到大磕磕碰碰没少受伤，却在看牙医这一关高估了自己对疼痛的耐受力。
根管治疗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取牙神经的过程漫长得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仪器嘀嘀嘀的提示音，医生有条不紊的操作，这些都被她抛在记忆之外。
不得不承认，率先打败她的是躺在口腔科治疗椅上的恐惧。
随后才是治疗带来的疼痛。
陪伴成年患者就诊的家属一律在休息室等待。夏炎川几次来到诊室门口，都被护士劝离了。
第一阶段的治疗结束，医生定下复诊时间，江芃芃依然躺在治疗椅上。
夏炎川忧心忡忡，再一次站到了诊室门口。
“芃芃？”
“我还好，还好……”牙床的肿胀感让江芃芃有些口齿不清，“我这就出去，老夏。”
医生叮嘱：“你的牙神经去除干净了，牙体很脆，回去以后不要吃硬的和黏的食物，也不要嚼口香糖。如果觉得疼，就用我开的含漱液漱口，每天三到五次。”
夏炎川问：“可以吃冰淇淋吗？”
“冷饮适当吃一点，有助于消肿。”医生说，“不过冰淇淋毕竟是甜食，吃多了还是会导致龋齿。”
“好的，谢谢您。”
走出医院，夏炎川直奔街边一家冷饮店。三分钟不到，他买了一只蓝色冰淇淋回来，递给江芃芃。
“海盐味的，尝尝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