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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芃。”
“脖子酸吗？”江芃芃双手撑住椅子靠背，低头亲了亲夏炎川的眉心，“我扶你坐起来吧？”
“我的体检报告放在床头柜第一层抽屉里。”
“突然说这个干嘛？”
夏炎川睁开双眼。
两人离得很近，鼻尖贴上了鼻尖，不禁一齐笑出声。
他松开双臂，手重新搁回膝盖。
江芃芃拧开水龙头，调成花洒模式，冲净他头发上的泡沫。
“三月初全公司员工体检，我当时在广城参加展会，回来以后磊子绑着我专门跑了一趟医院。”夏炎川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声带小结手术预后良好，另外还做了全身检查，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
“你想告诉我，你很健康，对吗？”江芃芃猜出了他的心思。
“是。”夏炎川非常坦白，“除了健康的身体指标，我在其他方面毫无经验。你会嫌弃我吗？”
“不知道。”江芃芃脸红了，“我也是第一次。”
涂抹第二遍洗发水的时候，他们都没说话。
木椅背的弧度是固定的，无法调节，江芃芃不想夏炎川坐久了腰酸背痛，洗头前帮他加了一个靠垫在身后。
用大毛巾包住他头发的一瞬，靠垫忽然滑落在地。
江芃芃弯下腰捡，夏炎川也伸手过去。谁的手都没碰到近在咫尺的靠垫，反而紧紧地交缠在了一起。
“老夏……”
“你在家等我。”夏炎川鼻息炙热，灼烫着江芃芃的耳朵，“我去一趟便利店，很快回来。”
“我准备了。”她小声说，“藏在枕头底下。”
卧室门轻轻锁上，夏炎川自言自语了一句：“悠悠挠门怎么办？”
“让它挠吧。”
江芃芃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一颗又一颗。
指端抚过他胸口暗红色的疤痕，她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
醒来时已是午夜。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芃芃，你渴吗？我去给你拿水喝。”
“不要！”她的手臂像柔软的藤蔓，不由分说地缠住他的身体，“就这么躺一会儿，我喜欢这样。”
夏炎川轻抚她的脸，为她拭去鬓边汗湿的痕迹。
“来，枕着我的胳膊。”
“好。”江芃芃抬起头，枕在他右胳膊上。
静静地听了几分钟心跳声，她换了姿势，靠得更近。肌肤相触，她慢慢闭紧双眼，感受着他隐藏于海面之下的热烈。
“老夏，我不嫌弃你。”
夏炎川无声地笑了：“也许，我还能表现得更好一些。”
江芃芃没有回答他。
透过窗帘的月光星光，和视野中的他一样朦胧。她的手，缓缓滑过他的下颌线，滑向他的锁骨。
微弱的明亮片刻间消失了。
她撑起上半身，低头吻住夏炎川的嘴唇。
不知过了多久，江芃芃问：“老夏，现在几点了？”
“主卧没有钟表，咱俩的手机都在客厅……”
“那就好，我们睡到自然醒。”她半坐着，转身去摁枕头边的空调遥控器，被子滑落也浑然不觉。
睡眠模式开启的同时，他的热情再一次席卷而来。
-
等到队伍末尾没几个人了，江芃芃才检票进站。
在这之前，她像贪恋怀抱的树袋熊，蜷缩在夏炎川怀里，一刻不愿和他分开。
“我决定了，芃芃。”
“怎么啦？”
“来的路上等红灯那会儿，我买了今晚去北郊的火车票。六点半发车，八点到站。”
“是站票吧？”江芃芃仰起脸，“站一个半小时你多累呀！”
夏炎川微笑着，亲吻她的额头：“今晚的车是城郊普快，时间稍微有点长。明早回程我买到了高铁票，只需要半小时。以后我提前买票，争取把路上的时间节省出来，和你……”
“不害羞。”她的指尖抵住他的唇。
“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我，承蒙你的厚爱。”
江芃芃扬起一只手，轻轻揪他的耳垂：“越说越来劲了是吧？我劝你乖一点，不要惹我发脾气，否则——”她握紧另一只手的拳头，“你会很惨的！”
夏炎川会意一笑：“对，你说什么都对。”
火车驶出燕都北站，江芃芃眼前仍浮现着夏炎川的脸。在她身边，他笑起来无忧无虑，不为过往的痛苦而烦扰。
老夏，你已经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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