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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他嘴里塞了颗车厘子:“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嗯,他今天早上刚到秦家来找过我,”鸦朝鼻腔里溢出几分笑,“他的预感又来了,而且我听他那描述,是你我们要下榻的民宿村子。”
我动作顿住,难掩诧异:“这么精准?假的吧?”
车子缓缓停下,司机上来换开,鸦朝一手拎着一个大行李箱,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帆布包,健步如飞,还没忘了垂头与我继续说话:
“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预感了,这次过去除了像以往一样避灾之外,还想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告诉我们,也有让我们作监督的意思。”
“这样啊……那确实得好好看看,人离我们近点也好,方便监督。”
“渡央?”
我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转过头,是早就等着我们的岁岁姐和师父,“叫你们好几声了,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儿……哎,那个叫……风燕燕的男孩儿没跟你们一起来么?”
说到这个我是无语又好笑:“他说怕在飞机上出什么意外,到时候死在天上了不归地府管,选择坐火车去了。”
想到他那个惊恐又抗拒的表情我就觉得好笑,不过也随他去了,地址给他了行头也给他买了,有常宋守着,出不了事儿。
飞机转高铁再加上大巴车,我们总算在太阳落山之前住进了民宿。
我从一开始地不断叭叭,到后来撑开眼皮都费劲儿,沉默寡言地办完入住手续,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上二楼房间,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一行五人一蛇,只有师父和鸦朝像没事人一样,提着行李奔波了一路,根本都不带喘的,师父甚至还能让岁岁姐骑在行李箱上拖着她走。
鸦朝本来想背我,我拒绝了。
千越州和我家乡的地形差不多,我怎么说也是从小就在山里水边长大的孩子,怎么能这点路都走不了?不像话!
因为心里拧着这股莫名其妙的劲儿,我苦巴巴地坚持到了最后,面条似的腿绵软地耷拉着,我满心只有一个想法:
我为什么要逞这没必要的强?
“客银呐,你们需要啥子自取的哈,前面那家有银结芬,额要克帮忙了噶!”
民宿老板娘操着浓重的口音,说着很不熟练的普通话招呼我们自便,还邀请我们晚上去办席那家吃晚饭。
民宿后面就是老板娘的自建房,两层小竹楼,极具当地建筑特色。
房间里面也是同风格的建筑,在这个四月初,千越州的温度已经高达二十好几,还好我了解这边的天气,没有把厚衣服带来,不然全废了。
正放空地东想一个西念一样的,我迷迷糊糊地就快睡过去,身体被鸦朝扒拉了一下,整个人被他抱着进了浴室。
“热水放好了,泡一会儿我们下去吃饭。”
我笑着摸摸他如玉的脸:“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像这种小村子里,一家有人办事儿,村里人多半都要去主家帮忙的,尤其是开饭店的,更是要去席面掌勺的,村里也没外卖。”
他向来不关心这些事儿,闻言的确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又很快恢复了正常:“那没事儿,我做给你吃就行。”
热水漫过皮肤,我不由自主地喟叹了一声:“没事儿啊,我们去蹭席吃去,这边的特色菜很有名的!交点贺喜的份子钱,就算是饭钱了。”
当地民风淳朴,像有陌生人去吃席,就算不给份子钱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来人还显得主家朋友多,热闹,所以都很欢迎的。
“我当初考上大学的时候,我爸妈还给我办了一次席呢,那天我外婆送了我一条纯手工做的苗秀面裙子,你看见了没?”
我兴冲冲地跟他聊着,可这一抬头,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净了。
头发有些凌乱,发丝间的眸子深邃莫测,完美的肌肉线条晃得我头晕目眩,他执起我的手,香香的沐浴泡泡落在我掌心。
“……”
大意了,他果然是个喜欢闷声干大事的。
这浴缸怎么这么窄?
这人怎么这么高大?
“我当然看见了,”他接上我刚才的话头,“是我托你外婆给你做的裙子。”
我震惊地瞪大眼:“啊?那当时怎么没听外婆说?”
“嗯……我授意的,不让她告诉你。”
“为什么?”
问到这儿,我忽然感觉到他箍着我腰的手臂一紧,下巴搁在我肩窝里,声音也闷闷的:“当时……我确实是想亲手给你送去的,想着要不要让你见见我,提前适应一下……可那天,我看到一对指腹为婚的小两口吵架了……
女生说,她不喜欢这种被安排的婚事,一点选择的自由都没有,我就怕你也这么想,要是以后都不想见我了,我又不知道怎么哄你……”
没想到他竟还有这样挣扎退缩的时候,想到他当初心怀期待地要拿着裙子给我,想着与我说说话什么的,却因旁人的话心生纠结,从而落寞离开,只在人群之外默默看着我的模样,我心都快化了。
我转过头,捧着他的脸,啄吻在他嘴角,一下又一下:“还好,你是我唯一想要的选择。”
我向来不吝于说这些令我脸红心跳的情话,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情之所至,想说罢了。
他抚着我的背,看上去心情极好:“其实你的每一次大事,我都有参与。你出生,抓周,百日宴,第一次上学,还有……初潮时,你疼得不行,我给你的药。”
原来我的过去,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如此细腻。
“渡央!要不要去看新娘子哇!”
风燕燕在外头扯着嗓子邀请我一起去看新娘子,听外头从远到近的鞭炮声,估计是开始迎新娘了。
这边的风俗就是这样,新娘是在黄昏的时候接回来,晚上开席。
我也泡得差不多了,和鸦朝一起收拾齐整,换了一身粉色运动夏装一起出去了。
师父和岁岁姐还站在人群前边儿挤着看新娘,不平整的黄泥巴路上铺着薄薄的红毯,还有一水的花瓣和红气球,处处透着喜庆。
“来了来了!新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