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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十一月的冷风嗖嗖往屋里灌，他穿着浅蓝色单薄病号服要跳下去，随着他大幅度动作，半截紧实的腰身暴露在寒冷中。
这会儿楼下不少散步的邻居，看见有人跳楼聚在一起观望，感叹选二楼跳确实是个人才。
有人认出楼遇，联想到他跟贺知兮打架炸房子那事，忙喊：
“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跟老婆吵个架就要死要活的，赶紧回屋要个孩子是正事！”
劝导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你们看看，搬来没多久天天干架，要我说就是没孩子闹得。”
“可不嘛，要是天天带孩子，还哪能来这么多精力吵架，现在这年轻人真是……走吧走吧，二楼跳下去没啥事。”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贺知兮气的把他丢阳台，这人不闹点事存心不舒坦。
楼遇委屈，“我忘了这是二楼，师姐，我难受，好几天都没吃饭了，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吃吃吃，我吃撑了，你自己吃吧！”
贺知兮吃的下才怪，大清早吃了一肚子气，他干过什么缺德的事，心里没点数吗，亏得他有脸又哭又闹！
贺知兮闷头扎卧室，脑袋蒙住被子；想着凌洛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没了宏清，她身体虚弱不会轻易出现。
张宋玄狸提议去旅行滑雪开心几天，临出门一脚被楼遇打断。
从上午到天黑，贺知兮一晚上没出被窝，楼遇敲过一次门后便没了动静，她想着可能是他见不到自己回去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贺知兮泡了杯红茶，坐沙发时吓得弹起，楼遇不仅没走，还烧的烫人。
她忙打开灯，眼见这人脸色跟煮熟的虾一样，拍了两下都没反应。
“姓狗的，你要死给我死外头！”
“……楼遇，你醒醒！”
贺知兮怒骂他睡得跟头猪，气哼哼的甩了条被子，灌水喂药，累了半宿才忙活完。
使劲戳了他脸一下出气，“从小到大没一天招人喜欢，小时候见你快死了也没哼过一声，怎么现在就会哭哭啼啼装可怜，真想死的话我能拉得住你吗！”
楼遇的睫毛很浓很密，投在眼睑下斜斜的剪影，因着生病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视线停留在他脸上，很久后房间回归于黑暗，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能听见，以后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天亮后你回去吧。”
说完，她拉着黑色行李箱出门。
楼遇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嗤笑着吐出嘴里黑色药丸，他有太多时间啊，不浪费能怎么渡过。
贺知兮从小区里出来漫无目的，长款羽绒服都没抵住冷空气；不多久天空下起了雪，落在胳膊上泛着晶莹的光。
这个时间，街上唯有路灯矗立，她哈了口气，一时间后悔自己逞一时之气跑回来，要走也是该楼遇走。
手机震动，是傅询的信息，“你睡了吗，我今天工作临时有事没有跟他们一起去。”
“还没，警察的工作辛苦……”贺知兮打的字又删了。
她该跟傅询保持距离，以后自己要做的事只会更危险，身边不该有任何朋友存在。
‘叮’，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