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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骑兵几乎没造成像样的杀伤就死伤惨重,刘宗敏立刻派出盾车掩护步兵及火铳手和弓箭手发起进攻。
这时候,辽南兵的迫击炮发威了,盾车挡不住炮弹的威力,闯军的远程火力没来得及抵近射击便遭遇了猛烈的火力轰击,剩下的步兵好不容易缩短了距离又遭到了辽南兵的手雷重创,顿时阵型大乱。
刘宗敏立刻判断出闯军不是辽南兵的对手,迅速鸣金收兵,带着闯军连荥阳都不要了,一路撤回洛阳。
另一边,王天领按下了对讲机的开关,他不得不感慨李指挥使真的是神人,总是能搞来各种各样的神奇玩意。
“二团长,怎么样?”
“报告师长,闯贼已被我军击溃,三团正骑着自行车追击,我们二团力争和三团一起把闯贼的主力包围在洛阳城内。”
“嗯,各部将闯贼赶进城中即可,不可攻城损坏洛阳古都。”王天领下令道,“我军兵力不足,不要分散围城,集中起来。”
几个团长接到了王天领的指示后一头雾水,不过“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已经入脑的军官们还是执行了王天领的指令。
说起来这次辽南的追击可以算是可以载入史册了:这是自行车在明末战场的第一次亮相……
由于短时间内凑出大量自行车比凑出战马便宜多了,于是李子明买了一大批折叠自行车,这次也用上了,有了自行车的辽南兵化身超级突击队,速度远超普通步兵。
于是闯军被辽南兵击败之后便被一直追着打,一路上连战连溃,最后缩回洛阳城中的时候已经死伤大半,新依附的士兵更是几乎全部逃散。
“闯王,辽南兵火力太强了,老营的骑兵都冲不过去,而且他们的小炮太厉害了,士卒们根本打不到辽南兵,只能被动挨打,根本顶不住。”
出城作战的刘宗敏对李自成说道,“我觉得得赶紧撤出去,不然曹变蛟发现咱们这出了问题,肯定会集中兵力全力进攻,那时我们腹背受敌,就完了。”
李自成皱了皱眉头,在洛阳城中看着从明军缴获来的地图看了一会,咬了咬牙,说道,“撤,走南边撤到汝州去,我估计辽南兵肯定会直取洛阳,官军最重夺城之功,咱们赶紧撤到汝州,凭城打一波曹变蛟,接着撤往西边。”
南阳的曹变蛟发觉闯军在南阳的攻势大大减弱之后也发觉了闯军似乎不行了,他立刻反应过来,“闯贼一定在其他地方打了败仗,传下去,全军集合,出击。”
“曹总兵,为何离开南阳?唐县的闯军还在,万一南阳府城丢了……”曹变蛟准备出击时立刻便被南阳知府和一众官员堵住,曹变蛟非常恼火,这些文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天搞了不少手段让他留在南阳,现在看来他留在南阳很可能错过了聚歼李自成的最佳时机。
这次他不再顾及这些文官的阻拦,果断带兵出击唐县。
唐县的闯军稍作抵抗之后便撤出了唐县,曹变蛟随即命令明军尾随进攻,但闯军撤到汝州后凭城坚守,曹变蛟追击的急,没有携带多少攻城器械,一时攻不下汝州。
不久,南下的闯军主力突然出现,曹变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之下不得不放弃进攻汝州转而退到鲁山依山防守。
与此同时,辽南兵在王天领的带领之下进占洛阳,收复了这座千年古都。
不过有些让王天领意外的是,他没有感受到那种喜迎王师的感觉,而是感受到一种非常明显的割裂感:
士绅大户们倒是一脸兴奋地纷纷前来犒军,王天领注意到这些士绅大户大部分对闯贼咬牙切齿的,而城内普通民众倒是一脸漠然,仿佛城头变换大王旗和他们毫无关系。
王天领自己也不喜欢这些士绅大户,对于这些人的热情,他都是敷衍了事。
敷衍玩热情的士绅大户之后,王天领迅速打了电报:【洛阳已收复,闯贼已逃窜。】
汝州那边,李自成打退曹变蛟之后也不敢多做停留,很快率军撤出,赶往豫西,曹变蛟于是也趁势收复了汝州。
收复汝州之后的曹变蛟一脸凝重,农民军实力增长的速度令他吃惊不已,如今的农民军已经可以和他摆开阵势正面作战了。他想了想,觉得洪承畴的突突政策可能会加剧民众倒向农民军阵营,从而提高农民军的实力,于是便着手准备给洪承畴说明情况,看能不能扭转其认知。
“皇上,好消息,辽南兵和曹变蛟南北并进,收复汝州至洛阳的所有城镇,闯贼西逃,河南的局势算是稳下来了。”
王承恩一大早便高兴地向崇祯帝报喜,但崇祯帝接过捷报只是扫了一眼便把捷报扔回桌上。
王承恩见皇帝兴致不高叹了口气,福王身死让皇帝倍感打击,倒不是崇祯帝对福王感情多深,而是他先前遭遇了皇陵被掘,现在又遭遇了藩王身死,这些事情对朝廷和皇家的威望打击太大了。
崇祯帝说道,“辽南兵能救洛阳却不救,坐看福王身死,还在山东,河南到处屯田开商铺,这些人的跋扈已经这样了,可是,可是朕竟毫无办法!”
崇祯帝双眼通红,把桌面一扫而空,“还有左良玉,辽南兵虽然跋扈,但其确实强横朕也就认了,可是左良玉,他都败了多少次了!这次洪承畴让曹变蛟北上他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把朝廷的督师当做摆设!他凭什么!”
看着崇祯帝近乎歇斯底里的样子,王承恩忍不住心里一酸,比起万历和天启这两位先帝,崇祯帝勤俭又勤政,从不敢多用一分银子,反而经常掏内帑应急,可是皇帝尽管操累无比,以至鬓间已有不少白发,但国事却在皇帝的努力下越来越坏,如今各地军头已经隐隐不认朝廷,堂堂天子对这些军头也束手无策。
王承恩内心叹了口气,“老天爷,圣上如此忧勤惕励,为何天下却越来越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