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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李子明聘请了钱谦益前去辽南的所谓北东林书院当了院长,还让钱谦益在辽南当了个什么文化局局长。”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向皇帝汇报情况,最近崇祯帝的心情不太好,中原的农民军又开始死灰复燃,在湖广和河南纵横,前不久,左良玉与张献忠打了一仗,结果大败亏输,张献忠已经快重新打到襄阳城下了。
崇祯帝闻言点点头,说道,“东林党人就是喜欢聚集…算了,那李子明在山东和士绅大打出手,看起来并没有干政的意思。”
李子明没有想到他策划的打击山东士绅的行动还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崇祯帝因此事对他的忌惮大大减小。
“不过,”崇祯帝揉了揉鼻骨,说道,“刘泽清的山东兵连辽南的团练护卫都打不过也太没用了。说起来,河南的辽南兵在干什么?”
王承恩赶紧说道,“陛下,开封的周王殿下花了重金把河南的辽南兵集中到开封去了。”
崇祯帝有些不满,说道,“所以辽南兵就坐看闯贼在河南肆虐?”
话虽这么说,其实崇祯帝想骂的是周王,周王这操作直接让辽南兵有了屏护藩王的避战借口,崇祯帝反而不好随意调动了。
但崇祯帝转念一想,开封是中原重镇,于是也觉得辽南兵守在开封也算可以接受。
良久,崇祯帝叹了口气说道,“大伴,你说为什么辽南兵就是那么强呢?”
王承恩说道,“奴婢对于兵事一无所知,不过听说辽南兵火器犀利,饷银充足,伙食丰厚,操练频繁,这大概就是辽南兵强横的原因吧。”
崇祯帝笑了笑,说道,“你说的这些天下谁人不知?可这么做的话所需的费用可是天文数字,也不知李子明怎么供应的,朕真想把他弄到内阁来做户部尚书。”
顿了顿,崇祯帝又自嘲地说道,“厂卫跟朕报告说是靠海商所得,可据朕所知,即使在前宋海贸大兴之时,商税与农税相比亦不过九牛一毛,李子明那么多士兵怎么真的可能全靠海商养活?”
“加上这一批二十艘大帆船,咱们辽南已经有一支三十艘大帆船的船队了。”李子明对苏媚说道,“我刚和郑成功,额,这个时候应该叫郑森,和郑森谈过,他说他老爹郑芝龙现在当上了福建总兵,已经不想奋斗想躺平了,不过郑家手底下有不少船和水手,郑芝龙打算给这些人一个出路,希望我能接盘。”
苏媚听了之后有些惊讶,说道,“郑芝龙脑子没坏吧?郑家这么大的海军势力,他居然想上岸当地主?”
李子明说道,“人家脑子可没坏,这时候的主流就是当地主士绅,他这是要学教父彻底洗白上岸呢。”
李子明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这群海盗中想上岸当地主的决不止郑芝龙一人,咱们可以借此迅速扩充辽南的船队规模。”
经过两年多的经营,辽南的商贸已经覆盖辽地,北方,而现在有了大船队之后李子明准备把贸易扩充至朝鲜和日本。
正当李子明计划着以后的商贸路线时,王铭向李子明通报辽南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自朝鲜的原礼曹判书,也是朝鲜的主战派代表金尚宪。
金尚宪作为朝鲜主战派的代表,在清兵包围朝鲜南汉山城的时候仍然坚决反对议和,后来清军清算朝鲜主战派大臣,金尚宪虽然免于一死但后来被清军强行押往沈阳拘押,不久又改为流放至朝鲜边境的义州(不是辽西的义州)。
历史上金尚宪将于崇祯十五年再次被清廷押往沈阳拘禁,并在顺治二年随朝鲜质子返回朝鲜。
但现在金尚宪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溜到了辽南,一见到李子明他便跪下哭诉道,
“下国苦鞑虏久矣,朝鲜上下盼天兵如盼甘霖,望巡抚大人早出天兵,救朝鲜万民于水火之中。”
李子明心中很想吐槽你一来就想我帮忙,而且还不提回报的那种。
当然,某种意义上,朝鲜对大明还是比较忠心的,朝鲜最终倒向清廷是因为朝鲜确实打不过清军:
清军两次大规模进攻朝鲜都所向披靡,特别是著名的“丙子之役”,尽管朝鲜王仁祖李倧发布了一堆勤王令,但在皇太极亲征的情况下朝鲜境内各路援军没有一支敢去勤王,最终清军攻陷江华岛,俘虏朝鲜王族,被围困在南汉山城的朝鲜君臣闻讯后最终下城投降。
尽管如此,李子明并不想无条件支持朝鲜,他轻轻敲了敲桌面之后,对金尚宪说道,“朝鲜对大明的忠诚本官是知道的,但要想迫使建奴不再觊觎朝鲜的话,仅仅击败朝鲜境内的建奴是不够的。
本官认为需要济在州岛,皮岛及铁山等地驻扎辽南的水军及步兵,这样才能断绝建奴对朝鲜的觊觎。”
金尚宪闻言愣了一下,李子明一开口就要朝鲜的领地,皮岛也就算了,济州岛和铁山是怎么回事?
见金尚宪不说话,李子明说道,“本官不是要朝鲜的土地,仅仅只是要驻军基地和港口而已,对了,本官知道朝鲜穷苦,本官愿意给朝鲜百姓一点帮助,将更多货物输送到朝鲜并招募朝鲜百姓。”
听到李子明承诺不要朝鲜的土地,金尚宪倒是松了口气,他对李子明说道,“巡抚大人高义,下官代朝鲜上下感谢巡抚大人。”
过了一会,金尚宪一副不好意思地样子说道,“巡抚大人,下国太子正在建奴那里,能否请大人帮忙营救?”
李子明这时候忽然回过味来了,以这些朝鲜人的能力这金尚宪显然不可能是自己跑回来,而是清廷有意的。
想到这,李子明对金尚宪说道,“本官尽力而为,不过朝鲜之忠诚本官素有耳闻,等本官准备妥当之后一定会帮助朝鲜摆脱建奴的掌控。”
得到李子明承诺的金尚宪带着喜悦离去,苏媚说道,“你真的要无偿援助朝鲜?”
“当然不是,”李子明说道,“皮岛和济州岛一定要拿在自己手里,而且其实只要咱们的兵驻扎在朝鲜,朝鲜君臣就得把我们当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