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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撤吧,北京守不住了!”顺军诸将抵挡不住明军的攻势纷纷请求李自成撤出北京,李自成见大势已去,叹了口气,随即下令,“撤!”
顺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撤出了北京城,一些投靠李自成的官员担心被明廷秋后算账也跟着李自成撤出北京,不过更多的人还是选择留在北京城:
因为李自成进京之时投靠的人太多了,许多人相信法不责众,要是全追究了怕是监狱都放不下那么多人。
由于李自成撤出北京比较匆忙,以及明军的尾随追击,他之前的迁移明廷官员的行动也就搁置了,许多官僚勋贵又纷纷跑回北京向新皇帝表忠心了。
不过新皇帝朱慈烺对于这些墙头草非常厌恶,朱慈烺下令由苏启青带锦衣卫搜捕曾经投降李自成的一众官员们,将这些墙头草抄家处决。
不过李子明阻止了朱慈烺,他对朱慈烺说道,“陛下,这些墙头草就这样杀了对他们来说太便宜了,臣之辽地北方及台湾岛等处,荒无人烟,瘴气充溢,正适合将这些人送去受难。”
朱慈烺其实觉得比起流放还是杀了这群墙头草更加解恨,但是李子明这样说了他也就同意了,随后朱慈烺想起另一件事,他犹豫地问道,
“辽国公,听说你准备承认闯贼占据京城期间对京城四周的田地分配?”
李子明说道,“当然,陛下,虽然闯贼可恨,但是民众无辜,田地已经分到民众手中,若是将其收回,百姓会怎么想?难道让百姓觉得我大明对百姓还不如闯贼?”
说到这李子明暗暗为李自成竖了个大拇指,李自成在北京没待几天就把一众士绅勋贵官僚甚至皇庄的田地都分给了民众:
虽然由于行事匆忙,他甚至还没有把新的田契分发下去,不过现在这种分田地的捞民心之举就落到了李子明手中,他自然不会把这些田地还给士绅官僚们。
实际上明初朱元璋也这么搞过,元末红巾军迫使大户们逃离之后,大户们的田地被农民占据,后来朱元璋成了皇帝,很多大臣要求追回农民在乱世中的“非法所得”,但被朱元璋拒绝,朱元璋以“千年田百年主”为由,承认了农民们对这些土地的所有权。
相比之下,我大清的多尔衮进关之后严令“刁民”们把“非法占有”老爷们的土地归还老爷们,而后更是亲自上阵让八旗圈田……所以说朱元璋被黑惨了而我大清孝子贤孙众多不是没有原因的。
李子明自觉自己对土地的处理总不能还不如朱元璋吧,因此李自成把土地分给民众,李子明自然承认农民们对于这些分到的土地的所有权。
朱慈烺说道,“可是辽国公,其他也就算了,皇庄和军屯……”
李子明说道,“陛下,天下汹汹数十年,新皇继位,岂可与民争利?再说了,军屯如今还有多少?怕是全被侵占完了吧,况且军屯制应适用于边疆而非内地,卫所兵战力之差,生活之苦人所共知,不如给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自食其力。”
李子明的话朱慈烺一时竟无法反驳,虽然他记得崇祯帝和他说过大臣们最喜欢用来搪塞皇帝的理由就是“与民争利”,至于说是民,肯定不会是那些种地的就是了。
可李子明这说的似乎是真的民……
朱慈烺无奈,说道,“好吧,那辽国公,如今投贼的官员和殉国的官员太多,现在官员缺额严重,是否应该开恩科补充官员?”
李子明说道,“官员这事简单,这世上还怕没人想当官吗?提拔一些人上来就是了,陛下的当务之急是准备好登基大典,其他善后事务臣会帮陛下安排妥当的。”
朱慈烺看李子明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有些无语,他很想说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当然最后朱慈烺不敢这么说,他有些头疼地想着以后该怎么制衡李子明?或者说谁能制衡李子明?
“关键还是要有一支强军。”朱慈烺在北京城下直观地看到了明军和明军是不一样的,李子明麾下的明军最强,装备精良,战意盎然,战法娴熟;吴三桂的明军次之,在装备的加持之下也能打败顺军;最烂的就是唐通等人率领的正常明军了:
顺军来时一枪不发降敌,与顺军作战也是尽显劣势,朱慈烺毫不怀疑单靠普通的明军的话,大明大概率得让李自成给灭了。
“难办呀。”朱慈烺叹了口气,他深知强军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李子明自然知道朱慈烺不喜欢他这样,但他又不是真的要当大忠臣,只不过现在大明这面旗帜还有用而已,他接下来准备搞的一系列政策都是士绅地主们不喜欢的,他只有站在大明的旗帜下才能占住道德制高点。
得益于顺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北京城虽然短短几十天便上演了城头变换大王旗的戏码,但是受到的破坏倒是相对有限:
这个有限指的是屁民们,屁民们没啥好失去的,顺军士兵进城之后忙着找老爷们的麻烦,屁民们倒是暗爽了一把,甚至一些人还浑水摸鱼捞了一些。
相比之下,老爷们则是损失惨重,运气好的被顺军将家产洗劫一空,运气差的,不仅家产没了,人都直接被顺军扬了。
幸存下来的老爷们的资产大部分被李自成卷走了,而李自成匆忙撤离之后这些东西又成了明军的战利品,经历了这场兵祸之后老爷们总算是悟到了:
丘八们真的耍狠的时候老爷们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因此老爷们不敢去军营要钱,而是去找皇上要钱去了。
什么,你说为什么不去找辽国公和宁远侯?额,老爷们表示,辽国公正急着搜刮人去海外以及东北边疆搞开发呢,这时候装上去,岂不是去送人头。
不过老爷们倒是想岔了,朱慈烺对这些人毫无感觉,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敷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