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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的背景音很吵，而这块角落，因她的那句话，却仿佛被迫按了静音键。
几个女生张口结舌，明明想问些什么，又感觉无从开口。
没有，血缘，关系，的，爹？
这是什么关系。
见她们不懂，贺思言大着胆子，又解释了一句：“他是我爹，但我不是他生的。”
“”
更糊涂了。
其中一个女生咳了声：“请问，你爹，啊不，你没有血缘关系的爹，单身吗？”
这话一出口，贺思言立刻明白了她们的来意。
她不敢回答，怕等会秦至跟自己算账。
几个女生还等着，贺思言戳了戳秦至的胳膊：“爹，问你话呢。”
“”秦至额角抽了下，凉凉道，“都爹了，你说单不单身？”
那这意思就是否了。
“你爹刚才可太帅了，”女生们也不介意，两眼发亮地描述着，“练过的吧，跟武侠片里看过的一样，身姿矫健，一下子就从那边跳到这边。”
贺思言猛地被呛了下，她讪讪地说：“他属猴的。”
“”
最角落的女生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盯着秦至：“那个，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秦至脸色难看，也不搭理人家。
贺思言觉得尴尬，又戳了戳他：“爹，要不要找个娘？”
“贺思言，”秦至耷拉下眼皮子，居高临下地瞥她，“你娘怎么没的，不记得了？”
这话说得古怪，像是其中有什么可怕的隐情。
女生怯生生地问：“怎么没的？”
秦至：“问她。”
“”贺思言默了默，憋了句，“被我亲爹打死的。”
女生们面面相觑。
这家关系够乱的。
“不对啊，”右侧女生嘀咕，“你亲爹干嘛打你亲娘，应该打这个爹啊？”
贺思言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眨了眨眼：“我亲爹，看上的，是这个爹。”
“”
秦至嘴角抽搐，揽着她的肩往前走，他眉眼浸着寒意，步子也迈得大，贺思言小跑着才勉强不摔倒。
火锅店前排满了长长的队。
贺思言去取了号，又拎了两条板凳，谄媚地递了一条过去：“哥，坐着等。”
“喊什么哥，”秦至板着脸，声线平直，“喊爹。”
“”贺思言有点想笑，她兀自坐了下去，“爹，你要喝水吗，我去帮你倒。”
秦至被气到了。
他嘴巴动了动，还没发出来声音，旁边一个男声穿插/进来：“小秦爷，您也来吃饭啊。”
顺着这道嗓音，秦至和贺思言都回头看了过去。
贺思言愣了愣，从板凳上起身：“张黎学姐。”
对面站着的赫然就是张黎和她的那个男朋友王锋。
张黎抿了抿唇，神色尴尬，一时间没有说话。
秦至看了眼贺思言，视线从张黎身上滑过，最后落到王锋身上，他语气淡然：“你是？”
“我是王锋，”王锋讨好的笑，“北郊做软管支架的，是秦氏的支架供货商。”
说到这，秦至隐约有了个印象，他点头，客气地招呼：“你好。”
“你们也来吃饭啊，”王锋很热情，“正好我们的号到了，小秦爷，您看，一起？”
秦至偏头，低声问：“阿言，饿不饿？”
贺思言又看了眼张黎，怕她不自在，原想委婉拒绝。
然而下一刻，王锋忽然扯了下张黎的衣服，张黎顿了顿，扯了抹笑：“思言，一起吧，正好叙叙旧。”
贺思言一直想找机会跟她谈谈，见她主动提了，便点头应了个好。
已经叫了王锋他们的号，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四个人进到店里，被带到靠近窗边的位置。
桌子是四人位的，贺思言和秦至坐在一起，正对面是张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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