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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思言感觉有点热，把他的外套往肩下扯了点，她抬头看着前方的夜色，冷静如水道，“哥，你知道的，我没有爸妈。”
“”
贺思言抿了下唇：“可是，我从来没缺少过父爱。”
秦至眉心一跳。
“因为有了你，”贺思言嘴角的笑带了两丝古灵精怪，“我有了一个完整的童年。”
该有的惩罚，她是一点都没落下。
秦至额角抽了下：“想死？”
贺思言加快步子，离他远了点，她倒退着走，眼睛弯成轮小月牙：“哥，有一首歌，我一直想送给你。”
“”秦至没好气道，“不想听。”
像听不到他的话，也不打算采用他的意见，贺思言轻轻地开了口：“听我说谢谢你”
秦至被气乐了。
但也没再骂她。
他双手抄在裤兜里，慢腾腾的往前走，细长的眼睛里再装不下其它，牢牢地盯着对面在刻意惹他生气的小丫头。
记得贺思言上小学五年级时，贺思穹去了离猫儿镇很远的技校念书。
为了照顾她，贺思穹不住校，他每天早出晚归，通常回到家时，已经很晚。
有一次，贺思言在课堂上发了高烧，老师联系不到贺思穹，从学生资料里找出了秦至的联系方式。
那时候秦至在江宁。
接到电话后，秦至直接逃了课，拉上家里的司机就往北沧赶。
然而从江宁到北沧，即便赶得再快，也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等秦至赶到学校时，贺思言趴在老师的办公室里，昏昏沉沉的睡着。
老师也怕摊上责任，连忙说：“给她吃了点退烧药，但好像没多大作用。”
秦至来得急，身上还穿着江宁贵族高中的校服，藏青色的西装外套上还有着学校盾牌样的标志。
彼时少年高瘦，眉目凛冽般的寒。
当时的老师似乎知道这所有名的学校，也知道那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上的学校，她觑了秦至好几眼，局促道：“离这里五公里的地方有个小诊所，你带她去看看吧。”
秦至把外套脱掉，又裹到贺思言身上，随后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临出门时，他忽然停下，回头看了眼那位老师，淡声说：“老师辛苦了，以后我家小阿言还要麻烦老师多照顾一下。”
说罢，旁边跟着的司机从口袋里掏了个鼓鼓的信封出来，悄无声息地塞到老师的口袋里。
当时学校破旧，办公室没有监控这些东西。
老师立刻笑了：“应该的应该的，贺思言很优秀的，次次都是第一名呢。”
说着说着，她抿了下唇，神色略显不安地解释：“上次那个娃娃原本应该奖励给她的，只是你懂得啊，身不由己。”
听到这，秦至表情有些微妙。
他知道前段时间贺思言为了个娃娃在不开心。
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秦至不动声色，又给了司机一个眼神。
随后，他抱着贺思言先出了门。
外面暮色沉沉，少年步子迈得大而快，却抱紧了怀里的小姑娘。
往外面走的同时，他隐约听见司机在跟老师交谈：“思言小姐是因为一点特殊原因才留在这边，但我们家少爷和先生太太都疼着呢，平时还得麻烦您多关心一下。”
走到拐角的时候，秦至听见老师谄媚的声音：“会的会的，您放心，上次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接下来的话，随着少年没有停留的脚步，也渐行渐远。
司机回来后，秦至抱着贺思言坐在后排，他手指蹭着小姑娘嫩滑的脸蛋，看窗外苍苍夜幕，淡声说：“去北沧儿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