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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夜色迷离，男人眼角下垂，眼尾上勾，比姑娘家刻意修饰过的眼型还要漂亮。
这刹那，周遭的一切都似加了特效般，恍恍惚惚的被拉远，成了团模糊不清的背影。
贺思言的心脏砰砰地跳，她不敢看他的眼，视线定在他性感锁骨之上。
“多大点事儿啊，”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成绩排名难过，秦至眼里含了笑，“你两个哥哥再努力点，帮你赚够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小阿言呢，只要快乐的学习就行。”
这语气完全把她当成一个孩子。
贺思言眉眼垂下，没话找话地应他：“学习本身就是辛苦的事。”
“嗯？”秦至不以为意，“要是这样，不学也罢，又不靠这个吃饭。”
贺思穹听不下去了，觉得他这教的都是什么歪理：“行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像你这么混不吝。”
“”似乎被骂的委屈，秦至故意卖可怜，“你瞧，不仅做饭难吃，还骂人。”
贺思穹：“”
贺思言的唇弯了起来，把他的手拽下去：“哥，要不咱们回去吧，秦至哥哥一定想吃你做的饭了。”
被她这么挤怼，秦至也没恼，他嘴角噙笑，悠哉地推着她往前走。
到了餐厅，恰好人有点多，三个人便取了号排了几分钟的队。
等待的过程中，服务员给每位顾客发了一张纸和一根笔，每张纸上面是一道不同的数学题，若是能做出来，可以打折。
当时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已经步入工作多年的成年人，这些数学题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久远，做不出来也很正常。
而贺思言作为一个刚经历过中考的人，却很得心应手。
题目并不难，做完之后，贺思言把纸还给了服务员。
一桌有一个人能做出来就行，那秦至和贺思穹的纸张便作废了。
贺思言扫了眼他们的题目，待看到秦至手里的那道后，她眼睫扑簌了下。
在一群埋头苦思的人之中，她轻声说：“秦至哥哥，你手里的这道我会做。”
“是吗，”秦至挑眉，饶有兴致道，“那做给哥哥看看。”
贺思言看了他一眼，把纸拿到板凳上，她半蹲在那里，拿着笔解起了方程式。
大概是觉得好玩，秦至学着她的动作，倚在她身边，勾着脑袋看她一笔一画。
仿佛格外虔诚。
秦至压着浅浅的气息笑：“这怎么做的这么认真？”
两人手臂碰着手臂，体温从他薄薄的衬衫穿透，似冬夜里那一抹最独特的光，带着她的笔尖，落下唯一一次试探。
解完后，贺思言抬了下睫，不辩神情：“这叫心形线公式。”
似乎对这名字感兴趣，秦至眉梢一扬：“嗯？”
贺思言垂下眼睫，嘴角的弧度浅淡，她边温声说了笛卡尔和克里斯汀公主的爱情故事，边在纸上，把图形画了出来。
随着爱心形状的完成，贺思言抬眼，一字一句地说：“公主明白了，这是她的恋人，在跟她诉说着——”
“我喜欢你。”
她如弯月的眼，在这明亮的灯光下仿佛沾染了点水汽，晕着湿润的光。
看起来，像是被这个故事感动到了。
场面定格住。
不知过去多久，秦至舔了下唇，漫不经心道：“笛卡尔知道后世的人把这个公式解读成这个样子吗？”
“”
“这老头都能当人家公主爷爷了，”秦至声线平平，“我要是公主的爹，能把她腿打断。”
贺思言没再吭声，低着脑袋，把纸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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