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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安王只能孤掷一注,他看了看四周的将士,又瞧了瞧赵瑀,最终放下手中的武器,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却觉无比孤凉:“五哥啊五哥啊,就像父皇说的,这天下迟早是你的,我只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甘心罢了,不甘心就这般屈与人下,不甘心就此湮没,可今日这一遭我却是心服口服。”
话落,他屈膝跪在赵瑀的面前,垂首道:“今日所有的事情皆是我一人策划,与母妃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放了我的母妃。”
赵瑀收起长剑,冷然道:“本王虽是太子,可却与你一样都是父皇的臣子,至于要判你和皇贵妃什么罪行,本王说了不算,还得请父皇示下。”
晋帝重重的叹息一声,沉沉道:“安王谋逆罪大滔天,暂且关押天牢,等所有的事情查清,再行处置。”
撂下这番话,晋帝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内宫走去,而这边,赵瑀挥了挥手,立时有巡防营的人将安王押了下去。
转头便瞧见不远处的令染,他勾了勾唇角,十分傲娇:“愣在那做什么,还不过来。”
见令染站在那不动,双眸透着迷糊却又有几分可爱,看着她这副样子,赵瑀眼底浮现起温和的笑意。
没有办法,人家不来,只能自己走过去了。
赵瑀伸手环住令染的腰,柔声道:“吓着了?”
“没有”令染一句话还未说完,眼泪便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而落。
腰间的手用了点力气,令染被他勾的更近,赵瑀眼眸弯起来的时候像是有灼灼的桃花:“爷不是和你说过,会平安回来的,这段日子有没有想爷?”
见赵瑀这般不正经,令染破涕为笑,伸手重重的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气鼓鼓道:“您还说呢,妾身知道这样大的事情,您不能和旁人说,可好歹也得让妾身知道您平安,这些日子,妾身的心一直悬着嗓子眼就没下来过,您下次再骗妾身,妾身就就就不让您进萦碧轩的门。”
虽是威胁的话,可令染声音软软的,甚至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赵瑀心中一软,低头在令染的唇上吻一吻,无比郑重地答应着:“爷答应你,今日之事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发生。”
令染眨了眨眼睛,嗓音软绵道:“好,妾身可记下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侍卫朝着赵瑀走来,令染只当是巡防营的人,可当那人走近时,她发现侍卫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因袖子宽大,从赵瑀的角度看过去,完全看不到,可令染却瞧得清清楚楚。
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令染想也没想直接上前挡在了赵瑀的面前,大喊一声:“殿下小心。”
话落,后背便是一阵钻心的刺痛,旋即便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是昏迷前一刻,令染看见了赵瑀那惊慌失措的眼神,还有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阿染。
阿染。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令染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了萦碧轩的暖阁内,脑海里瞬间浮现昏迷之前的事情,自己似乎为赵瑀挡了一刀。
才要挣扎着坐起来,房门却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白梨,见令染醒了,立刻扑到床边哭泣道:“主子,您终于醒了,您都昏睡七天了,真的是吓死奴婢了。”
七天不见,白梨的中气还是那么足,这一声声嚎哭下来,不知情的还以为令染驾鹤西去了。
“好了别哭了,我还没死呢。”令染半开玩笑说。
白梨闻言别过脸去狠狠的呸了三口,又起身摸了摸床柱,这才正儿八经地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可不能说,您是最有福气的主子,必定会长命百岁的。”
令染虚弱的笑一笑:“好了,我不说了,殿下可还好吗?”
白梨端来旁边的药,吹了吹,确定药都冷下来了,心疼道:“殿下身强体壮,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倒是您伤的可不轻,赵太医说了那匕首离您的心肺只差半寸,若是再深那么一点点”
后面的话白梨没敢再说,令染听得心噗噗直跳,当时那种情况,她确实有赌得成分,可没想到,差点把自己交代进去。
好在自己福大命大,挺过来了!
待一碗药喝尽,令染瞧着白梨那红肿的眼眶便知道自己昏迷的日子,这小丫头必定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自己跟前,心中一暖柔柔道:“你也快去歇一歇吧,眼睛都肿了。”
白梨抹了眼泪,哽咽道:“奴婢不怕累,只要您好好的,即便要了奴婢一条命,奴婢也心甘情愿。”
“瞧奴婢说这些做什么,您既然醒了,奴婢还要去通知太子。”说罢,便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没过一会,令染便听见外头阵阵匆忙的脚步声,进来的人除了赵瑀还有赵太医。
令染欲要起身行礼,却被赵瑀先一步拦下,嗔怪道:“你身上还有伤,闹这些虚礼做什么?快躺下。”
说完又唤来赵太医:“快给楚良娣瞧瞧。”
良娣?
令染莫名一惊,按照南锦朝的规矩,太子妻妾除了正妻太子妃,其余者为良娣两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训十六人,奉仪二十四人。
而良娣的位置早已满了,自己又怎么会成为良娣?
仿佛是看出令染眼里的疑惑,赵瑀拉着她的手温柔道:“你先好好养伤,这件事以后在同你说。”
见赵瑀这般说了,令染只能先顺从的躺下,这边赵太医从药箱中拿出药枕,细心的为令染搭脉。
过了好半晌后,赵太医这才朝着赵瑀拱手道:“启禀殿下,楚良娣高烧已退,身子如今只是有些虚弱,好好养着就没什么大碍了。”
赵瑀很是不放心,又问:“太医可还确定,良娣的身子确定没什么问题了?”
赵太医不厌其烦地又回答了一遍,又细细嘱咐了该注意的地方,这才被赵瑀放行,白梨也极有眼色的跟着一起出去。
“你怎么那么傻,那一刀即便插在爷的身上,顶多流几滴血,并不足以要了爷的命,可你却整整昏迷了七日,你可知这七日爷有多担心吗?”
赵瑀语气沉沉,大有一副劫后余生之感,又见令染惨白的一张脸,不禁缓和了语气道:“你是爷的女人,该是爷护着你才是。”
令染眼波流转,低柔若叹息:“妾身当时瞧见那侍卫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就慌了,哪里还顾得上其它,若是真能以命换命,妾身死而无憾。”
赵瑀闻言俯身在令染额上亲一亲,语意温柔:“傻瓜,若是我有一日继承皇位,可这身边没有你,又有什么趣呢?”
此时此刻,赵瑀以我自称,那语气缠绵好似一江刚刚融化的春水,或许从前他只觉得令染有趣,不似府中其她女人。
可当那把匕首插入她身体时,赵瑀才真正明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渐渐地将这个女人放在了心上。
令染闻言心头一震,神情似有所动容,可心地悸动的情愫瞬间又被她压了下去,她伸手捧着赵瑀地脸,静静道:“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妾身答应殿下,无论何时,妾身都会守在您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