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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我就问你服不服？”
中年汉子个头不高，身板很结实，为人还阴险。妈的，也是个人才！
我恨恨地想，老子但凡出了这个门口，就是拼着挨枪子，也要揍你个三拳两脚的！
“不服！你这是用下三滥的办法，专门对付我。”
“那好，我给你一个公平机会。只铐住你的手，不让你吃苦。”
中年汉子在墙外刚一说完，就又走到前门来。
“我手在外面，人在里面，怎么上厕所？”我扭头质问他。
“公牛也是这样拴住的。它怎么拉，你就怎么拉。嘿，嘿嘿。”这衰人嗤笑道。
我心中大急，很恨自己看人不准。
“小伙子，我现在就是卸下你一只手，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我再问你一句，你父母电话多少？如果你不说，我让你生不如死！”
中年汉子说着最狠毒的事，脸上却是心平气和。
我呼吸都急促了，这家伙是干得出来的！
“我说。13903&&&&&&，是我父亲的号码。我母亲身体不好，平素不管事。”
父亲死后，一直没找到尸体，我们就没有去开死亡证明书。只要运营商，没有因为检测到异常而停机，他的号码就还在。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关机？”中年汉子打完电话，返回来问道。
“专上夜班的。”
我冷冷地回答。
“喔。那行。你就等着吧。我坐在你门口，一个小时打一遍。什么时候你父亲接电话，钱到位了，我就放你。”
我心里知道，求一个狠人，毫无意义。现在只有寄希望于珉叔了。在此之前，我得咬牙撑着！
好歹我还有一只手，打开自己的水龙头，刚好够。
时间过得很慢。我右手挂吊在窗前，连跳的权利都被剥夺，自然也看不清外面。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我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到第三个小时，汉子又举起电话来。
这时，有人匆匆跑进来说：“苗哥，外勤的兄弟让我带话，这几天没捞到几个钱，加油吃饭都成问题了。
他们问你，要前两个月的工资，或者见一下老板。”
他在门口露了一下脸，年龄看起来还比我小。
“老板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吗？我这里有五百，筒仔你拿去给他们。愿意做的留下！不愿意做的，就立刻回老家！”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接话：
“苗哥，这样不够意思吧？这里你是二把手。你又不是做绑票生意的，盯着一个小伙子看一上午。看出啥来啦？
当初在老家，你满口答应，天天好酒好菜，还有妹仔。我们才千山万水的，来跟着你混。
这才半年，我现在身上，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以前在惠州跑海路，已经够辛苦了，都没这么惨过！”
苗哥被怼得哑口无言，两下里的人都沉默了。筒仔撕破了一包烟，正在分发。不久，烟雾传来，连我都没有幸免。
“我这是帮人办事。查到这后生仔的来历，有人愿意出两万。大家不都有钱了？
他现在是我砧板上的肉，也不怕他听见。这后生仔啊，不是个善角色。我看他咬着后槽牙，心里在想怎么对付我呢。你们谁愿意去吊三个小时？！还能不能眼珠子冒火的？
我不看着这衰仔，他能拆了铁板，打穿那垛墙！”
我的目光，转向那当厕所门用的铁板。娘希匹的，老子昨晚怎么没想到这事？
从槽洞那里，只需翘掉两三块砖，我就可以出去了，也不用受这鸟人的气！
外面忽然扭打起来，乱成一团！看来是烟火不分家，点烟的，把对方心里的火点着了。
有人撞到铁门上，哐当作响，又被别人扯了回去。他们越打越远，渐渐离了房子，到空地上去了。
我怎敢放过这难得的机会，立即将左手搭上窗户，把自己往上引。
头一高过窗沿，我就提起全身气力，让下颌挂住，腾出左手，去拨油漆桶上的机关。
下颌坚持的时间很短，我试了几次，都不成功，终于绝望了。
就在我哈赤哈赤喘气时，手忽然抖了一下。那油漆桶，已经被抽高，机关正对着我视线。
我左手一拉卡环，右手就脱困了。
“门已经帮你打开。你往楼上走，先躲起来。外面有狗，鱼塘对面有看守。你都走不掉的。”
我听口音，那说话的，正是刚才点烟的筒仔。
等我从小屋子出来，外面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躲他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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