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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筎香走后，我在原地呆了近两个小时。实在等得不耐烦了，我走到拿号的自助餐厅去看。那里，堪堪排到我们的号。
然而，我并没有号。带着失望，我又回到三楼，看准一个同龄的男生，商借了他的手机，给我自己打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我只说了一个“喂”，柳筎香就挂掉了。我以为她已经返回，不以为意，就移师到广场门口，想给她一个惊喜。
等过了十点，我打车返回柳筎香租房的地方，托601那大哥的福，进了楼道，在她房门口，守了一夜。
我没丢下柳筎香，却被她丢了。
早上，隔壁大哥出门上班，我让他帮我联系了潭仔。
“你要报警吗？筎香姐不会出事吧？”潭仔问我。
“报你的头！她聪明得很，你以为她还会上当吗？有事的是我！喂了一夜蚊子。”我没好气地说。
潭仔开车过来，我们约在楼下见面。
“祖哥，你的电话我打过了，关机。现在怎么办？”潭仔把车停在路边，探出头来问。
“能怎么办？用最傻的办法。我守在这里，你去吃早餐，吃完帮我带一份来。另外，你手机每十分钟重拨一次。”
我守在握手楼的路口，潭仔坐在车上，我们互相靠手势联系。
“打通了。打通了。”没过多久，潭仔从驾驶位跳下，跑过来说。
“筎香，你没事吧？”我接过潭仔电话，问道。
“没事。我昨晚离开了市区，想回去也回不了；心里又急，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只好挂断。对不起。
逢祖，你还得来我这里。我有事找你。位置发给了潭仔。喔，就是你这个手机上。哎，我脑子乱得很。不想说了。”柳筎香说话完全不在状态。
潭仔打开微信，把她发的位置输入导航，马上惊呼了一声，说：“哇塞，筎香姐是草上飞！昨晚竟然到了惠东。祖哥，你说她是怎么去的？”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她还能坐飞机？快走！”我催促着潭仔。
路途遥远，我们直到中午，才找到柳筎香。她头耷拉着，整个人窝在奶茶店的沙发里，昏昏欲睡。面前桌子上，还有喝剩的饮料。
我们找了位子坐下，各点了一杯珍珠奶茶。店里陆续有顾客进来，不久，柳筎香就被惊醒了。
“筎香姐，你来这儿干什么？”我们移过她对面去坐，潭仔问道。
“我朋友在这儿，可我——”柳筎香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焦虑。
“先说说，你昨晚怎么过的？”我问道。
“能怎么过呀？在夜宵摊过呗。等老板收摊了又换一家，慢慢熬到了天亮。”
“我猜，你现在一定不饿。”我取笑她。
“嗯。”筎香猛点头。
“那还不走？潭仔，给你姐姐买单去。”我站起身来。
柳筎香和我回到车上，我问她说：“曾曜冈在这里啊？”
“对呀。”
那你是找不到人？还是他不想见你？昨晚谁同你一起来的？”
“我就自己来呀！地址和电话，是那个同学给的。地址没错，却找不到人。打电话他又不接！”柳筎香很烦恼。
“你半夜租车跑几百里，不要命啦？！”
“他凭什么不要我？！我就不要命！不要命了！”柳筎香发起狠来。
“把地址给我！快点！”
“我白天去拍了照片。你自己看。离这里不远。”柳筎香把手机递给我。那是一个家具厂，从照片上看，厂房几乎都是铁棚。
“你留在这里。”
我下了车，往家具厂走去。在半道上，我拐进旁边士多店，买了一包二十多块的烟，和一个打火机。
厂里已经下班了，只有门卫室有个老保安在吃饭。
“你好。”我同他打招呼。
“你是来招工的？你会干什么？是哪里人？”他来了个三连问。
“这里工资高吗？”我递给他一支烟，顺手点了火。
老保安上下打量着我，说：“你是做版房的吧？家具厂不都一样，你有技术就赚钱。没技术能高到哪里去？漆房师傅赚钱，你会做吗？”
“做哪个工种，都得先问清楚。进厂了就只做事。曾曜冈还在这里做吗？”
“你说谁？曾师傅啊。没看到了。反正做喷漆的，经常走的啦。他是从广州厂里来的，有一年多了。你也是别的厂出来的吧？”老保安一副久经人事的样子。
“这里外面有房租吗？”我问道。
“你不想住宿舍啊？都行啊。外面租房也不贵。我给个电话你，你自己去村里问。以前曾师傅租房，也是我介绍去的。”
我在路上拦了一个单摩，按照老保安的指引，找到了房东阿姨。
房东有几处出租房，有些租给了家具厂的工人。我向她问起了曾曜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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