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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担忧孙女的老人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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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清脆的铃铛声在周围响起,看清楚屋里的装潢后老人的动作瞬间拘谨局促起来,周围的东西太干净了,走廊上还铺着长长的地毯,这在老人心里可是大户人家才有的。

老人站在门口踌躇不前,而刚刚带着他进来的黑猫却在铃铛响起后消失不见,他转身想去开门离开,却发现那看似摇摇欲坠的木门像有千斤重一般根本打不开。

犹豫犹豫再犹豫,老人解开了胸口的绳结,把背后的纸壳子规整地立在墙边,他甚至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地毯。

穿着布鞋的脚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老人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地毯,上面还是和刚刚一样光洁如初,发现自己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后,老人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很多。

走廊两侧的展柜在灯下散发着幽幽神秘气息,老人只扫了一眼,也不敢仔细看,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这地方的亵渎。

沿着地毯一路走到小圆厅门口,老人听见乌黑的木门后传来幽幽水声,轻轻推开门,蹲在桌子上的黑猫扭头看见了他。

“喵~”

像是在责怪他怎么来的这么慢,老人对黑猫扬起笑脸,可看见了坐在一旁倒着茶的南鸢又一下子敛起了笑容。

“姑娘,不好意思啊,那门像是坏了,我打不开呢。”老人不好意思道。

南鸢倒了三杯茶,拿起一杯放在小白面前,听见老人的话摇了摇头,“那门本就是那样的。”

黑猫好奇地舔了一口面前的茶水,黑黢黢的脸上一下子皱了起来,像人一样吐着舌头极为嫌弃茶水苦涩的味道,几根胡须都在打颤。

南鸢见状用力揉了一下小白的脑袋,对它的馋嘴动作有些好笑。

老人看见这一幕也扯了扯干瘪的嘴角,又想到家里的事有些着急,“姑娘,你能把门打开吗?”

南鸢打了一个响指,她的对面凭空出现了一把椅子,配上桌上冒着热气的茶,像是在邀请老人入座。

“老人家,坐一会儿再走吧。”南鸢笑眯眯地看着他。

老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这把年纪了还从没见过如此惊人的招数。

“这,这是什么法术!”老人的嘴唇颤抖,一双干枯的手紧紧地背在身后,看样子十分警惕。

南鸢看他满脸慌张和害怕,解释道:“老人家您好,这是南渡街占卜所,我叫南鸢,你可以用身上的一样东西交换一个问题的答案。”

老人从未听过这些词,摇了摇头,满是抗拒地说:“我要回去!”

想到刚刚那神奇的一幕,老人软了软口气,央求道:“求求你了姑娘,我一个老头什么都没有,让我回去吧,我没有东西给你,更没有什么问题要问的。”

看老人如此坚持,南鸢只好拍了拍黑猫示意它带老人离开,遗憾道:“那好吧,希望我们下次有缘再见,记住哦,有什么问题都可以从我这里知道答案。”

小白甩着尾巴走在前面,老人看了眼南鸢连忙跟了上去,原路走回了门口,老人背上墙边的纸壳子,黑猫蹲在门边,看老人已经整装待发,跳起来挂住了门把手,门开了。

老人忙不迭地把门大敞开走了出去,黑猫蹲在门口看着他离开,老人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小巷深处的院子,只觉得这里发生的一切神秘而诡异。

一路走出南渡街,老人才发现那巷子里仿佛与世隔离一般寂静无声,没空去想这些事,老人看见了旁边垃圾桶里的牛奶箱子赶忙走上去捡起来。

从老人离开南渡街的那一刻,南鸢面前的浮屏上就出现了老人的一举一动,南鸢看着老人在垃圾桶旁整理着纸盒,撑着下巴想着事。

她也不知道南渡街与外界相连的规律到底是什么,这么多年她也见过不愿意交换的人,可他们大多数都不会出现在浮屏上,只有会第二次进入南渡街的人才会出现在这上面,看来这老人与南渡街缘分颇深啊。

南鸢看着老人背着纸壳子一路走进了老城区,破旧的矮楼看起来摇摇欲坠,老人隔着老远冲一条楼道喊了起来:“干什么!那是我的!”

老人加快了步伐,等他走近时,一个大妈提着一个蛇皮袋匆匆跑了。

老人顾不上追她,按他的脚程显然也追不上那身手矫健的大妈,他只能心疼地看着墙角的麻袋里少了一半的易拉罐。

“造孽啊,连这也要拿!”老人碎碎骂着,把麻袋用细绳扎紧,老人手上拖着一袋,背上背着一沓慢慢往废品站走去。

南鸢第一次看见废品站,这个破旧的大铁门大敞着,里面是一大片堆着废品的空地,后面搭了一排活动板房,旁边停着一辆破旧的大卡车,两个工人在那你递我放干的热火朝天。

看见有人进来,站在车斗上的男人看了一眼老人,熟稔地打着招呼:“梁叔来啦,今天有点晚啊,我这忙着呢,你稍微等会啊。”

老梁头点点头,指了指一间活动板房门口,“哎,你先忙!我上那等会。”

男人忙着码废品没再搭理他,老人就坐在门口的塑料板凳上整理着自己带来的废品,纸壳子都被他叠的整整齐齐,易拉罐也是踩到瘪的不能再瘪的样子。

他做完这些就开始望着旁边的废品堆发呆,男人带着满头的汗从车斗上跳了下来。

从活动板房里拿出一个秤,男人把老梁头面前的废品都放上去称了称,看着电子屏上的数字从兜里摸出了四十块钱递给老人,“今天这易拉罐怎么这么少啊,难不成你家出什么事耽搁了?我爸也没给我打电话啊。”

说起这个老梁头就气不打一处来,和男人抱怨道:“可别提了,今天回去的晚了点,竟然有个老婆子跑到楼道里偷我袋子里的罐子,拿走了小半袋呢!哎呦,可心疼死我了!”

接过男人手里的钱,老梁头轻轻捋平上面的褶皱,整齐叠好后小心地放进了贴身衣服的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