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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临逢终于明白,下面那些正在遭受凌辱的正是祝家的姑娘们。
“无耻!”临逢站在树上恨恨的暗骂着,终于明白为什么临走时袁师姐要强行塞给她一套弓箭。
若是射艺稍微好一点,偷偷的射中两个落单的也能稍微解解恨。可惜临逢的准头一向差的可怕,所以她不敢赌。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被压在地上的姑娘突然从哭泣转成无助的嘶吼,身体不住的挣扎着,像一只濒死的困兽。
然而姑娘的挣扎并没有起到任何用处,反而使侵犯者更加兴奋,动作幅度也更加剧烈了。
那姑娘无助的仰头挣扎着,无意间和临逢对上了眼,无声的说了三个字,“杀了我!”
姑娘那稚气未脱又挂满泪痕的脸让临逢突然觉得有些冷,一股从脚底升起的寒意不受控制的在四肢百骸中肆意流窜,冷的她忍不住发抖。
临逢颤巍巍的取出身后的弓箭,朝着姑娘的心口瞄准。但是剧烈颤抖的双手却几乎拉不开弓,早就模糊的双眼也没法瞄准。临逢从来没有觉得像此时此刻这般无能为力过。
树下的凌辱还在继续,昏暗的树林中不停的响起姑娘们的哭嚎与那让人恶心的调笑。
临逢已经握不住弓箭了,但依旧执着的瞄着那个向她求饶的姑娘的心口。
一双大手突然从临逢的身后环了过来,覆在她的双手上替她拉开了弓弦,然后迅速而又准确的将这枚羽箭送进姑娘的胸口。
正在取乐的兵士们吓得连忙逃开,只留下浑身凌乱的姑娘躺在原地。那姑娘看到了胸口的血迹,仰头看了一眼临逢,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就在姑娘咽气的一瞬间,等了许久的烟火终于应约而来。此时的临逢再也按捺不住,丢掉弓箭、拔出长刀,然后一跃而下杀进了人群里。
临逢的动作很快,又带着浓重的杀意,几乎没用什么招式,只是凭借武力的压制十分蛮横的砍杀着。
身后的男人也跟着临逢跳了下来,虽然他蒙着脸,但临逢已经认出他是盖越。
临逢与盖越本就是功夫了得的高手,面对这群几乎手无寸铁又惊慌失措的兵士们简直没费什么力气,不过一会儿就冲杀了个干净。
兵士们都死了,一旁的姑娘们也安全了。就在临逢以为成功救下了她们的时候,一群衣衫不整的姑娘们突然争先恐后的捡起地上不多的匕首长刀纷纷自刎,用满地的鲜血控诉着这个不公的世道。
临逢体内的寒意再次窜了起来,只见她哆哆嗦嗦的脱下外袍走向那个被自己亲手射死的姑娘,小心翼翼的替她裹好了身体。
“项姑娘,你节”
盖越想要上前安慰几句,却被临逢那猩红的眼睛吓的不敢开口。
“他们是军中的人!你也是。”临逢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盖越一时没转过弯。
“你们,真该死。”
临逢平静的将姑娘放在地上,猛地起身拔出插进土里的长刀,不由分说的朝着盖越杀去。
盖越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举剑格挡,忙不迭的求饶道:“项姑娘你冷静!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方才我不是还和你一起的吗?”
临逢压根不管盖越说什么,只顾着闷头砍杀,试图将胸口的憋闷一口气全部发泄出去。
盖越不想与临逢交手,只好边打边退,幸好一旁的呼唤声将他解救了出来。
“小项!小项!快走!”
袁师姐扶着黄蜂夫人往树林冲过来,急冲冲的呼唤着临逢。
临逢回头望过去,方才还黑压压的临时营地中火光正盛,跳跃的火舌里倒下了许多人影,没能倒下的那些正远远的坠在后面追赶着。
“小心!”
盖越突然提剑一挡打掉了追着黄蜂夫人的利箭,然后自发的加入了逃亡的队伍。
“袁师姐!师父怎么样?”临逢扛着浑身瘫软的黄蜂夫人忍不住担心。
“没事的!”袁师姐将黄蜂夫人扶进提前藏好的马车,抽空回了一句,“师父只是中了药没力气,身上并无大碍。调虎离山的法子拖不了很久,马上他们就会追上来,我们得赶紧逃。”
两人话毕,就轮流着驾车往南边逃去。
直到马车跑出很远,临逢这才发现盖越并没有上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项,方才那人和你?”
逃离了危险后,袁师姐终于抽出心思问了一句。
临逢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场景,没什么精神:“没什么关系,我是他的仇人。”
“仇人?”袁师姐有些惊讶,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专心的驾着马车。
黄蜂夫人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终究还是吃了苦头,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顺着山路一直往南,差不多一日的路程便进了云横山。云横山上有一座云横客栈,专为江湖人士过路歇脚专用。
山庄内人手不多,看起来都很普通,这些人加上后厨和老板娘也没超过十个。但就是这几个普通人却能在这崇山峻岭深处专司迎来送往之事,且经营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任何事端,临逢仔细想想,觉得这几人绝非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山里的秋天比外面来的早,温度也低了许多。黄蜂夫人正值体虚之际,被这冷风一吹就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袁师姐担心强行赶路会加重病症,于是做主在云横客栈休养。
由于队伍人数众多,云横客栈的老板娘特意安排出一个平日里不常用的大院子专门来给她们居住。这院子虽然够大,但房屋不算多,他们一行十几人还是得挤在一块才能睡得下。
那天晚上,临逢她们只救下来两个姑娘,一个是心中有恨、不甘愿就这么不明不白得死去,另一个是胆子太小,实在不敢自己拿刀抹脖子,于是就被袁师姐她们顺利夹带了出来,一直带到了现在。
临逢被安排在那两个姑娘的房里,一方面是因为临逢算是救命恩人,两个姑娘对她比较信任;另一方面也有监视的意思,防着她们再次轻生。
两个受尽磨难得姑娘白日里总是很沉默,既不出门,也不跟人讲话,到了夜里就总是噩梦不断,不停得哭喊叫骂着。
临逢听着心中不忍,但这种事情又没法劝人放下,只能跟着她们一起夜夜不得安眠。
夜晚的情绪多少还是会影响白天的状态,临逢也开始变得闷闷的,整日里脸色阴沉,一副郁结于心的神色。
“姑娘若是烦闷,不如趁机出去走走,南边的那几座山景色还不错”
临逢顺着老板娘的话抬头看了过去,看见了一大片火红的枫林。这片枫林范围很广,绵延了好几座山。枫林以南是一片低地,被遮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这片枫林颜色绚丽,金色与红色相互交织,像一条华美的锦缎朝着西边延伸。西边的山势要高很多,耸入云层的山峰直挺挺的插入天空,山峰的顶端白雪皑皑,应该是旧年积攒的冬雪。